言下之意是别怪招待寒酸,只是某人家里没余粮。
陈凌松嘴硬道:“没有条件要学会创造条件。”
师雪沉默下来,陈凌松正要庆祝口头上的胜利,虽然这样的胜利并无意义,但心灵的愉悦却是货真价实的,此时师雪意味深长地说:“我本来做了两个人的份……”
陈凌松走到师雪身边,手指沿着唇缝划过,示意自己闭嘴。师雪看着他笑了笑,关掉电磁炉,“拿一个盘子出来。”陈凌松照做后,师雪倾斜锅柄,形状饱满的蛋花顺着锅壁滑落到洁白盘中,他又说:“青菜粥应该熟了。”
想到陈凌松没有搭话,师雪疑惑地看向一边,陈凌松无辜地眨了眨眼。
“怎么不说话?”
陈凌松指向自己的嘴唇,师雪盯着他的唇瓣,早晨还未进过食,没有干燥起皮,但呈现略缺水的状态,色泽也浅淡。他的唇肉饱满,下唇较厚于上唇,师雪凝视着陈凌松下唇的一处小伤口,颜色较深,细小伤口已结了痂。
这是他昨天咬的。
师雪状若无意地移开视线,“我没有不许你说话。”陈凌松还是不说话,师雪叹息道:“好吧,是我错了。求你开口说话。”师雪听过一句话,哄人高兴的第一招是认错,无论心中是否承认犯了错,口头服软,总能让人立刻高兴起来。
陈凌松只是和师雪玩笑,没想到师雪突然向他认错,他心中感到莫名其妙,师雪并无错,他也不觉得师雪有错,怎么就忽然开始认错了?但师雪道歉得认真,他低眉叹息的样子也让陈凌松确实爽快,他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既然你求了,那我就说了。你做菜可真行。”
师雪愣了下,他轻轻笑起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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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平常用作摆设的餐桌今日终于派上用场,陈凌松说:“你早上可辛苦了,你坐着,我负责跑腿。”不等师雪反应就去厨房拿碗筷,一碗接一碗盛满了粥,把师雪的份放在他身前,自己坐在他对面。
“现在是七点钟,我一会儿开车去上班。今天多亏你了,我之前都是去早餐店解决的,囫囵吞枣,吃不出滋味不算什么,最主要是烫嘴!你做饭多久了?看起来很熟练。”
“’久病成医’,最近一两年开始学的。我是自由职业,工作生活都在家里,一次我妈来我家看我,发现垃圾桶里都是外卖盒。”师雪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她当时发了很大火,我为了让她放心,开始照着网上学做饭,久而久之习惯一个人解决吃饭问题。”
陈凌松想到了陆隶云,按理来说是两个人合买的房子应该两人合住,何况两人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但师雪的叙述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撇除了陆隶云的存在。陈凌松想来,可能是过去的回忆太甜蜜对未亡人而言,更是一种难言的隐痛,不必与外人分享。
陈凌松往嘴里送进一口粥,粥温灼烧着脆弱的口腔内壁,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疼痛,紧接着吃进一大口。师雪问:“你平常都是在外面吃吗?”
“是啊。平常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好好钻研厨艺,所以我做菜还是一团糟,而且提前想好做什么、去超市买菜都很耗时间,上了一天班都累死了,哪有心思考虑这么多?在外面吃完再开车回家就很方便了,如果加班干脆订外卖,真的很方便。”
“那我找到鸡蛋和青菜,甚至米袋里还有米。看来我运气很好。”
陈凌松笑了,“lucky boy.”两人一齐伸筷子向煎蛋,齐心协力地把蛋身“分赃”均匀,陈凌松继续说:“那我运气也好,有机会一饱口福——对了,我想起来,这些余粮也不是我买的,是前几日我生日同事闹着要来我家聚餐,当天剩下来的。”
师雪放下筷子,手放到桌下,右手摸到了左手无名指,金属的触感使他指尖微凉,师雪转动戒指,说:“看来负责主厨的不是你。”
“如果是我……”
师雪自然地接过话头:“那你现在应该不能安然地坐在我面前。”
陈凌松先是一愣,忍不住笑出声,他佯装发怒,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等师雪看向他,陈凌松又重新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说:“我想了想,你猜得也太他妈对了!”
师雪笑得肩膀发抖,实在是陈凌松一脸看透人生的表情太过好笑,配合上他夹杂着几分忿忿的语气,更是让人忍不住被逗笑。师雪好不容易止住笑,用了一句话带回话题:“主厨给你们做了一桌家常菜?炒青菜、蛋炒饭,会不会太清淡了?”
“林晓晴——噢,就是负责做菜的那小姑娘,她也不会做复杂的菜式,在场的大老爷们更不如她了。心意到了就行,我无所谓,吃什么不是吃?”
师雪拿起筷子撕了一块蛋花,夹到菜粥上,金黄的煎蛋衬着青绿色的菜叶和白粥,师雪没有要动口的意思,又放下筷子。他看着陈凌松,陈凌松把粥喝完了,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师雪这时说:“我下次给你开开胃,你就知道了,吃什么关乎重大。”
陈凌松没放在心上,随口说:“那我可眼巴巴等着了,不许反悔!”
师雪仍看着他说:“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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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时,陈凌松才想起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昨晚过得鸡飞狗跳的,该忘的一点没忘,不该忘的全忘了,陈凌松一拍脑门,转头对师雪说:“昨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怕是你朋友有急事找你,接通是要买你房的,你记得给他回一个电话。长时间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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