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雪坐在沙发上,拍了拍左边的空位,叫陈凌松过来坐。陈凌松走近后,转个身,正要坐下,师雪冷不丁地说:“我爸曾是陆隶云父亲公司的一名职员。”
陈凌松顿了顿动作,坐在师雪身边后,揽过他的肩,手又把人家的手牵住,师雪笑着说:“你干嘛,别占我便宜,说正事呢。”
“我男朋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怎么,你不许啊?”
师雪的手指在陈凌松掌心勾着:“别打岔,一会儿正事没说几句,又要闹到床上去了。我的生日礼物,我今晚自己拆。”
“……我可给你准备了别的礼物啊。把我自己送给你——这么土,亏你想的出来。”
师雪捏了一下陈凌松的拇指关节,笑了笑:“这你说了不算。”转而利落地切入正题:“那次办公室见过家长,陆隶云他爸百忙之中抽空,指定要见我一面。我拒绝后,那个陌生的号码又发进来一张图片,他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请我务必见他一面。”
陈凌松说:“就是你爸在他底下工作的事?”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愤怒和讶然两样情绪在他脸上交织。那是陈凌松第一次见到师雪父亲,也是唯一一次。现在想来那份讶然,更多是朝向陆隶云的父亲。
“是。总之我们见了一面,他当时和我说,他了解他儿子的个性,我和陆隶云不会长久,如果我识相的话,乖乖等陆隶云结束这段关系。我说,我想和他分手。他先是感到吃惊,接着觉得滑稽可笑,他说:’你觉得你有选择权吗?’”
“好霸道一男的。”陈凌松忿忿之余,有些感慨,又说:“你应该跟他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师雪笑得肩膀发抖,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笑着说:“我的情绪刚酝酿起来,就被你打散了。你还要不要听我说故事了?”
陈凌松拉上嘴拉链,朝他眨眨眼睛。
师雪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才说:“他后来又说,他儿子高考后就要出国念大学,国外灯红酒绿的,陆隶云哪还想的起我,叫我乖乖等他分手。我说结果都是分手,谁提都一样。他打断我,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他说我没有资格。”
陈凌松比着手势,握紧拳头撞到一块儿,一个朝另一个拳眼击去。
“你说话啊。”
陈凌松指指嘴唇,摆摆手,大致意思是他要信守诺言,听完师雪讲完这个故事。
师雪笑了一下,身体往陈凌松那边转了一下,刚扬过脸,就被陈凌松毫不留情地推了回来。陈凌松以目光警示他:好好讲,别动他。
“他说我父亲在他手下做事,如果我乖乖的,我父亲自然也没事,如果我不乖,他就辞退我的父亲,并扬言让我爸在业内混不下去。”
陈凌松忍不住说:“他有病啊。”
师雪喟叹道:“我也有错,当初就不应该把陆隶云牵扯进来。算是我自作自受吧。”
陈凌松至今仍不愿回想师雪与陆隶云交往的那段过去,这与其他一切无关,仅是对恋人的喜爱与独占欲作怪。他能够坦然接受师雪的一切,但不代表对他的前段感情心无芥蒂,只不过他知道师雪现在很爱他,于是他也渐渐放下。
话虽如此,拈酸吃醋是免不了的。
于是陈凌松阴阳怪气地说:“不能说牵扯吧,你们那时候多甜蜜啊!”
倒是师雪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没告诉过你吗?”
“什么?”陈凌松没好气地问。
师雪说:“我从高中就喜欢你了。”
“……你说什么?”
师雪理所当然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陈凌松。”
陈凌松很是抓狂,他刚刚一瞬间脑内空白,一股强烈的电流仿佛从头顶直窜通全身,把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现在回神过来,恨不得抓着师雪的肩膀狂摇:“你当然没跟我说过啊!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跟陆隶云在一起!”
“这说来话长。”
陈凌松气得攥紧师雪的手:“你说不说,不说手别想要了!”
“我只说说来话长,又没说不说。”师雪挑了一下唇角,在陈凌松发火之前,说道:“你还记得高三时那个跳楼的男生吧?在你请假回去的第二天,他从教学楼跳下来。”
“我记得,他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的楼。但这个跟你和陆隶云有什么关系,你别又转移话题!”
“学校里是这样传的。”师雪又谈起其他:“陈凌松,我有早起晨读的习惯。”
“我知道,但这又跟那个男生跳楼有什么关系?!”
师雪叹了声气,说:“你好笨啊,我都提醒得这么明显了,那个发现男生尸体的学生是我啊。其实这个男生跟我告过白,那是我第一次被男生告白,很惊讶地拒绝了他,他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吧?好好把握你喜欢的那个人吧,祝你幸福!’”
“他是第一个向我告白的男生,因此我对他记忆犹新,当时在教学楼下发现他的尸体时,对我的整个冲击力是非常大的。直到天渐渐地亮了,把他的脸照得异常清晰,我才发现我瘫倒在地上,冷汗浸湿了我的全身。我费力气,避开不去看他的尸体,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去找学校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他叫我不要哭,慢慢说,原来我哭了。其实这种难受来得莫名其妙,我后来才明白那时的难过叫做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那天早上课间,那个男生的父母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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