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人,小姐住哪个院子,奴婢好去看看是否都妥当了。”
“她住菊院,倒是不必嬷嬷费心了,府里早已收拾好了。”雷夫人知道她是面上情,轻啜一口茶,又问道:“方嬷嬷住菊院旁边的兰院,不知道行不行?”
方嬷嬷脸上堆满了笑:“我们做奴婢的,怎么能另住一个院子,不拘怎么的,就住菊院的耳房好了,这样也好就近照顾,万不敢另住一院的。”
甄金花听她说话,有条有理,越到后面,语气越是恭敬,不由地叫苦连天,这人,就是白杨放在她身边的卧底,以后坐卧都得小心了。
雷夫人也不再坚持,笑着说道:“既然方嬷嬷坚持,那就住西厢吧。”
甄金花听完,沮丧地回了菊院,只觉得里面万紫千红,黄华遍地,各式各样的菊中精品,都没能救她,只管低头走进房内,叫来一直在院中的粗使丫头小碧倒了水进来沐浴。
走进屏风后,除去衣服,慢慢沉入水底,坐在浴盆中的小凳子上,刚好把胸掩住,才慢慢静下心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雷府是不会在一点小事上得罪皇子的,既然不能得罪,那就只能配合了,忍过这十多天就好了。
正当她想的出神,方嬷嬷站在她身后说道:“小姐,水已经凉了,奴婢……”
“啊!”没等她说完,甄金花低呼道:“你怎么进来了?”她害羞地往水里缩了缩,细想:压根没听到任何动静,她就到了她的身后。
“沐浴不可泡太久了,水冷了容易着凉。”方嬷嬷面不改色,催促她起身。
“嗯,好,你先出去,我马上穿衣服。”
“小姐身边没个人,奴婢服侍你穿好了。”说完拿起擦身子的白棉布,恭敬地立在一旁。
甄金花盯着她看了会儿,见她丝毫不动,只得说道:“你下去,我自己来。”
方嬷嬷仍是没动。
“你不出去,我就不出来!”甄金花板着脸说道,真是,不过是训斥一个奴性很彻底的奴婢,她怎么会觉得好心虚的,她是个好孩子,除了偶尔欺负下猫猫狗狗,同龄美少男,也没敢对长辈呲牙咧嘴,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老人,再怎么地,对一个老人出言不逊,还是头一次。
方嬷嬷见她动了怒,也不敢相强,只得退到屏风那边,甄金花见她走了,急忙从水中出来,急了点,最后那只脚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一大片水花,当然还有阵很响的水声。
她擦干身上,急急忙忙地套好衣服,看到方嬷嬷站在房中间,她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陪笑着说道:“方嬷嬷,这里不是宫中,随意点便好,以后,你等我的话坐着等就好,雷府一向宽松,你不必拘着,就当是来这散散心的!”
“小姐先去梳妆吧。”
甄金花只得坐在镜前,拿出象牙梳子梳理长发。
方嬷嬷接过来梳子,帮她梳顺,再用干布擦干至不滴水的样子,松松地在右边挽了个蓬松髻。
挽好后,甄金花往镜子里看了看,镜中人带点慵懒的味道,也蛮好看的,然后笑笑,自我感觉良好。
方嬷嬷跟着她来到起坐间,她坐下后,她则是自觉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甄金花笑笑:“方嬷嬷坐吧,你这样,我都浑身不自在,你再不坐下,我也和你站着得了。”
“小姐快别这样,我坐就是了。”她说完,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甄金花见她端正地坐着,微仰着头,想着,她对她,必是不屑的,她现在虽然是雷府名义上的小姐,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野丫头,她进来服侍她洗澡,离开时,她甚至看到了她脸上的一闪而逝的讥笑。
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便停了下来,保持在端着茶杯注视她的样子。
方嬷嬷有点不自在了,微动了一下,把手放在旁边的扶手上,笑道:“六皇子让奴婢过来好好地照顾小姐,还说小姐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噗!”甄金花不厚道地喷了,很重要的人?是不是因为皇帝说的那些话?这白杨的心,可真够阴的,为了皇位,无所不用了,难道真应了那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病急乱投医”?
方嬷嬷也看不透白杨是怎么想,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就开始疑惑,若说为了笼络雷家,她又不是这家的正经小姐,再说,比雷家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也多了去了;若说是男人对女人的意思,可她最多称的上清秀,比她美的,海了去了。
这两个人,各怀各的心思,都装模作样地喝茶。
过了一会儿,小翠进来,福身说道:“夫人请小姐过去叙话,还让奴婢陪方嬷嬷四处走走,看看园子里的景致。”
甄金花听了,就差高兴地跳起来,就这么一会儿,她觉得压力太大了,不愧是白杨□□出来的,气场都一样,让她觉得很有压力,就是想逃的远远的。
来到上房,雷夫人看她焉头焉脑的样子,抿嘴一笑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虽粗鲁,倒是蛮强悍的,后来,虽然乖巧了很多,也很精神的,怎么现在成病鸡了?”
“娘,怎么你也这样打趣我?鸡又不好!”
“怎么不好了?”
“我们那称□□为鸡。”
雷夫人状似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慢腾腾地说:“那你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甄金花白了一眼,原来他们不知道鸡代指什么,那她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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