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要博得老祖宗宠爱这条路,那势必就要忍受其余不善的目光。纵使未来有满路的荆棘,她苏陌素也会一根一根,将它们拔除。
“这院子里怎么漆黑一片?”刘妈妈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牵着苏陌素走进院中。
夜风吹来,那灯笼中的烛火摇曳几下,却是完全熄灭了。
刘妈妈连忙松开苏陌素,从怀中去掏火折子。她将灯笼放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燃它。却不想被夜风突然一刮,灯笼打了个滚,烛火又灭了。
“这糟心的!”刘妈妈啐了一句,正要去捡灯笼,却是感觉到被人拉住了衣襟。
苏陌素仰面望着刘妈妈,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只见那房内桌面上,已有一盏烛火亮起。
在刘妈妈发愣的瞬间,苏陌素已经把灯笼捡了起来。她跑进房中,将灯笼上的罩子小心取下,将里面的蜡烛点燃,复又套上灯罩。
刘妈妈走进苏陌素的房中,那书案上齐齐整整地摆着一沓经书。
“素小姐都能读得懂?”刘妈妈跟在苏老夫人身边,也看到过不少经书。她作为苏老夫人的陪嫁之一,自然是识字的。但经文中的字晦涩难懂,她都不能认全。
苏陌素摇摇头,她冲刘妈妈笑笑,跑到书案前,磨墨提笔写字,一气呵成。
刘妈妈将苏陌素写的字拿到手中,又环顾了一遍她的房间。
只见那房中摆设十分齐整,但在床尾之外的空处,有一个米色的粗布悬在半空中,将后面的东西严严实实遮住。
刘妈妈有些好奇地走近,将粗布撩起,整个人顿时脸色大变:“真是反了天了!这是置老祖宗于何地!莫说是老祖宗知道了,就是老奴见了,也要心疼碎了。素小姐您且等老奴去告诉老祖宗,定要让那群小人脱层皮!”
见刘妈妈怒气冲天地走了出去,苏陌素却是面色平静地看向粗布后的物品。
一个木盆子,还有一个洗衣的棒槌。
自上月十八日入平城苏府,到今日初八,整整二十日的时间里,苏陌素的院中没有出现过一个仆妇。就连那小冬,也只不过是每日提了食盒进来送下饭而已。
季应城和苏平安不是没有来过这个院子,可他们却从未对此好奇过。若说苏老夫人对此也是毫不知情的,那真是雨天也要当晴天,白色也要说黑色了。
苏陌素眼不瞎,心更不瞎。她不说不闹,是因为她知道,对待她,苏府的人都是瞎子。
但今日,老祖宗不瞎了,看到她了,那么其余的人,也不会再瞎了。
没有片刻功夫,平日那趾高气昂的小冬就哭着跑了过来。她一张脸已经有些微肿,却仍一边跪在地上,一边扇子自己的耳光:“素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不知事,奴婢……”
“拖出去!”刘妈妈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直接走上前钳住小冬的双臂,就把她拉了出去,“这样欺主的奴婢,我们苏府要不起!”
“不,素小姐,求求您、求求……”小冬的声音越来越远。
刘妈妈让身后的两个婢女上前行礼:“素小姐,这是老祖宗身边的知书、知画。今后便由她们伺候您。其余的婢子仆妇,明日黄婆子会领来,素小姐你自己挑几个。”
苏陌素乖巧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见刘妈妈有些疑惑,她飞快地跑回房中,写了一行字,递给刘妈妈。
刘妈妈看了却是一脸疼惜:“我会把素小姐的话交给老夫人。”
说完,刘妈妈便转过身,厉声朝身后的知书、知画道:“知书、知画,今后你们就是素小姐的人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做出什么背主、欺主的事来,那不仅是你们两个,就连你们府中的其他家人,也别想落个好。”
知书和知画是苏府的家生子,听了这话,惶恐不已,忙跪下身去:“知书(知画)一定好好伺候小姐,不敢有半点异心。”
刘妈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素小姐缺什么,尽管去找黄婆子拿。若是她再敢克扣,尽管告到老祖宗面前来。我且看她皮有多厚!”
“是。”知书和知画又是齐齐点头。
苏陌素朝她们温和地笑笑,示意她们二人起来。
从苏陌素院中出来,刘妈妈就连忙回了苏老夫人身边,禀明方才的情况。
“老祖宗,那黄婆子已经打了三十板子,婢子小冬也关到了柴房之中,明日一早,便让牙婆卖了出去。”
苏老夫人点点头,看着书案上的纸:“这是素丫头写的?”
“是。”刘妈妈又将怀中另一张呈上去,“方才我把老祖宗的意思跟素小姐说了,她便给了我这个。”
苏老夫人将两张纸放在一起,只见一张上写着“曾祖母心悦,我便潜心学之”,另一张却是写的“我信曾祖母,且劳烦曾祖母费心”。
苏老夫人沉默了一会,挥了挥手:“都收起吧,跟安凝的放到一起。”
这两张纸上的字迹,依旧与苏安凝的一模一样。
看来是我多疑了,素丫头是真与安凝有缘。苏老夫人心中暗叹了一句,又叮嘱道:“明日,让素丫头跟着追月他们一起去学堂。”
翌日清晨,苏陌素打开房门,只觉得自己这院子像被人连夜偷换了一般。
原本空落落的院子花香怡人,还有一只黄鹂鸟挂在廊上交唤不停。
“小孙女,喜不喜欢?”苏平安握了把金边扇子,倚在门口,望着苏陌素笑。
见苏陌素走出来,他忙将手中的扇子打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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