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指慢慢摩挲着杯口,道:“嬷嬷推荐的人选,自然是可靠的。”
张嬷嬷皱着眉,道:“奴婢觉得这事先瞒着最好,最起码也要过些日子。如今太子妃有喜,这关头若是再传出良媛也有身子的消息来,也不知太子妃如何想呢?必定会将良媛记恨上的。”
太子妃可是东宫的女主人,在宫里都在为她有喜的事情欢欣鼓舞的时候传出珍珠有身子,这完全就是在打她的脸。
太子思忖片刻道:“嬷嬷考虑得极是!”
“就怕有的人,心肠狠起来,让人防不胜防。”
他向来不是自大的人,更不会小看任何人。谁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宫里的女人,这水,却多是掺了毒的,只尝一口,便会让你毒发身亡。
太子难得有如此纠结的时候,在外人眼里,他向来是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但只是正因为心中在意,才会觉得忐忑,才会紧张,不安。
“如今众人都将视线落在了太子妃身上,珍珠一个良媛,谁也不会在意她!”谁也不会知道,她肚子里的,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正在慢慢成长。
张嬷嬷道:“怎么也要等良媛的胎坐满了三个月,那个时候,胎也坐稳了,就算其他人要闹什么幺蛾子,也多了几分安全。”
“有嬷嬷在珍珠身边,我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嬷嬷在宫里浸淫这么多年,见识的腌臜事儿多了去了,手段自然不一般。
下晌张太医便过来了,给珍珠把脉之后,果然是有喜了。
“恭喜太子爷,宁良媛这是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平日的忌讳也要注意些。”
不愧是张嬷嬷评价的老实人,这么一个好消息,落在他嘴里也是“没滋没味”的,随口说了一句恭喜,便开始说起孕期该注意的事来。
虽然张嬷嬷说她大概是有孩子了,珍珠也信她,可是始终没有太医说过确切的话,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就是不踏实。如今听张太医确认了,珍珠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张嬷嬷将张太医送出去,拿了一个厚实的荷包塞他手里,与他道:“我这还有事拜托你了,若有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们良媛是冰吃多了,有些闹肚子了,你可明白?”
张太医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道:“放心吧!”
回去果然有太医问他绛色院的主子叫他去干嘛,里里外外的打听,就怕有什么“大消息”。
张太医板着脸,毫无波动,道:“天气热了,宁良媛贪凉,冰吃多了,有些闹肚子,让我去看看。”
有人怀疑,问:“真是这样?”
这宫里的人无论谁都有好几个心眼,传入耳里的话,也只有三分相信。
张太医写完药方,让药童抓了药给跟来取药的喜财,道:“就是这样。”
说完,他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进行日常发呆。整个太医署太医可多了去,他也不是个上进的,每日都是混日子。这么一个默默无名的太医,用得上他的时候还真不多。
其他人也习惯了他的作风,对他说的倒是信了三分,谁让别人对他的印象那就是老实了?
绛色院的宁良媛冰吃多了闹了肚子,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若是其他人她们还不信,可是若是这宁良媛吧,想着每日她那贪吃的性子,可信度却有八成。也是张嬷嬷掐准了珍珠的性子,这个消息很是糊弄人。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便有人上门来看珍珠了,赵承徽完全是由宫女扶着进来,一脸的虚汗。
“让妹妹见笑了,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坐在椅子上,赵承徽有些关心的问:“听说妹妹身体不舒服,如今可感觉好些了?”
珍珠抱着肚子靠在引枕上,叹了口气道:“谢谢婉姐姐来看我,我也没什么大问题,都是太子太大惊小怪了。我不过是多吃了几块冰镇的西瓜,多去了几趟净室,他便不放心,还让张太医给我开了药。”
她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脸,小声道:“婉姐姐你也是知道的,我最讨厌药气了。”
碧水在一边听得嘴角微抽,心道,良媛啊,你这话听起来很像是炫耀啊!完全就是在炫耀太子爷对您的宠爱啊。
“太子爷对你可真好!”赵承徽真心实意的感叹。
珍珠捏着帕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我对太子也很好的。”
每日太子回来的时候,她都会给他端茶递水,看他宽衣净手。
“咦,婉姐姐身边的丫头以前倒是没见过,模样长得可真好!”
赵承徽抬眼看了身边的丫头一眼,笑道:“她叫朱砂,以前是我宫里的二等宫女,我见她模样生得好,便提到了身边。我就喜欢身边的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着我自己也觉得欢喜!”
“朱砂,还不快去给宁良媛磕头!”
朱砂毕恭毕敬上去磕了一个头,她穿着宫里普通的浅蓝色的长裙,却不掩其姝色,一张脸宛若枝头含苞的蓓蕾,眉心还有一颗红痣,更添几分妩媚动人。
珍珠真心赞道:“果真是个美人坯子,婉姐姐倒是与我一样,我也喜欢身边的人长得好看。我宫里的碧玉,那也是好相貌,我也她打扮得好看些,只是她总是喜欢素净的打扮。”
说着,她就笑,道:“说人人就来了,婉姐姐且看,这就是碧玉,这模样,可不比你身边的朱砂差。”
赵承徽一眼看去,表情微动。
只见碧玉满头青丝如鸦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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