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华抬起头,刚好撞进年轻媳妇的眼里,年轻媳妇愣了一会才讪讪地把指向她的手收回,露出尴尬的笑。
她抿了下嘴,垂眸,搓起浸了水的衣服。
耳边传来的说话声大了起来,苏英华好几次听到“跳海”两个字,知道他们定是在议论她跳海的事,她也不去管,嘴长在她们嘴上,爱说什么是她们的事。
有时候,你越是理会,越表现的在意,事情反而闹得更大。
被说一下又不掉块肉,这样的事上辈子她见得多了。
真要计较,上辈子她定不是被射死,而是累死。
苏英华突然眼前一黑,阴影笼罩过来,身边蹲了个人。
“苏家妹子,你真跳海了?”那人凑到她跟前轻声地问。
说是轻,可声音依旧很响亮。
瞬间,所有人都停下说话竖着耳朵听。
苏英华循声看过去,正是刚才那个年轻媳妇,她没想到竟有人当着她的面问出来,微微诧异过后,心中一动,装出生气的样子怒道:“胡说,我是不小心滑了一跤。”
原主是跳海,但她绝不不能认。
趁现在人多,她须把这事归到脚滑。
她扫了一眼,在场的大多人是不相信,那年轻媳妇直接露出“你骗人”的表情,“苏家你妹你和我说实话,我不是告诉别人的。”
苏英华嘴角扯了扯,她是长得清秀,可脸上也没印着“我很好骗,快来骗我”,怕是她话刚说出口,就被这媳妇子说了出去。
她做出一副相信的样子,学着她的样子挨近,刻意压低嗓门,“我真的是脚滑,你也知道我穿的鞋不合脚,很容易滑倒。”
她在赌,赌这里的人知道她在苏家的处境。
她穿的衣服、鞋子都是苏英秀不要了的。只是苏英秀虽然是妹妹,但衣服、鞋子要大些,她穿着不是很合。
她脚底的鞋不但大上一号,而且还滑。
刚才她过来的时候真的可谓是一步三滑。
果然,年轻媳妇目露同情地看了看她的鞋,怜惜说:“苏家妹子以后还是穿适脚的鞋。”
那也得她有得穿,想到家里还有一双更破的,苏英华脸色一暗。
不仅是媳妇子信了,所有人目光了然地盯着她的脚看,好巧不巧,两只磨得不成样的鞋有一直鞋侧面裂了个口,露出里面穿着的袜子上的补丁。
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这样的鞋在岸边滑倒是不奇怪,她们一致选择忘记大冷天苏英华去海边干嘛。
有心软的顿时红了眼。
这里的屋子挨得很近,家里有点事,隔壁听的一清二楚。
来这边洗衣的人全是家住半山腰的人家,不少人还是看苏家小一辈长的。冯春苗如何对待两个女儿,她们或多或少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有人还曾经劝过冯春苗,可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冯春苗听不进去,她们不好多说,毕竟冯春苗既没随意打骂苏英华,也没饿着她。
不知何时,身边已经聚集了三四个姑娘、媳妇,叽叽喳喳地讨论苏家的事,不过不再围绕她落水,而是议论冯春苗种种偏心的举动。
“冯婶子要是偏心儿子我还能理解,可都是女儿,何必分出个高低。”
“就是,我妈就疼我哥我弟,对我姐妹几个倒是差不多。”
“昨晚苏大爷和冯婶子在院子里吵起来了,苏大爷骂冯婶子偏心眼,从小对苏家大妹子不好,凶得不得了……”
一两个年纪小的听了不已,转过头来安慰苏英华。
“你们这是不晓得,她啊,是在迁怒。”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插声道。
这话一出,那些个年龄不大的媳妇纷纷求着婆子说,苏英华同样感兴趣地看过去,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导致冯春苗忽略原主,厌恶原主。
她觉得冯春苗对原主不像是母亲对女儿的态度,倒有点像是对被囚的敌人。
婆子却是怎么都不肯开口,众人求了片刻,见她没有要说的样子,抱怨几句便丢开,转而说起其他的事,不是这家媳妇和婆婆起了争执,就是那家丈夫和妻子拌了嘴。
苏英华失落一会,打起精神,她是好奇冯春苗的过往不假,可没必要非得执拗这事。婆子看年纪不小,她能知道,村里其他上了年纪的说不定也晓得,以后她留心打听,总能问出个一二。
这么一想,她便有意要交好眼前的人,早前她不喜这帮人的嘴碎,但有时候不得不否认她们知道的消息往往比别人快,比别人多。
她上辈子哄得了皇帝、太后欢心,这会儿有心的情况下,很快地就融入媳妇姑娘当中,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她笑着附和。
一时之间,水潭边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大妹子你放心,回头我们就把这事说出去,以后谁再说你跳海的事,我非撕了他们的嘴。”最早搭话的年轻媳妇说。
旁边的人都出声赞同。
苏英华这儿知道年轻媳妇叫王红梅,说来两人还有亲,她的娘家和冯春苗娘家是一个地方,嫁的人家又是苏英华未来夫家的堂弟,听了她的话,忙感激得道谢,引得王梅红连连拍着胸口说等会就去村里转转。
王红梅走的时候热情地邀请苏英华去她家玩,“大妹子有空来上边玩。”
她家就在苏家上边,积水潭往上走几分钟。
苏英华点头应下,说有空就去。这会儿功夫她真心觉得这里的人不错,虽爱打听,说风就是雨,可大多没啥恶意,适才王梅红就领着几个人就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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