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唯张张嘴,想给自己一巴掌。看你以前做的事,女儿都不相信你了!
“多带些人。”楚唯最后妥协,任由宣衣给他披上裘衣,失魂落魄转身往回走。
楚情心软,觉得楚唯有些可怜,“爹爹若在家无事,一起出去玩耍?”
楚唯大喜,“你等我换身衣服。”
楚情觉得,人年龄大了,就像小孩。楚唯原来不是这样的。自从飞鸿先生走后,可能觉得人生意味索然,做事跳脱了很多,完全像另一个人。
楚情在外院地屋子等了片刻。楚唯衣冠楚楚而来,靠近还能闻到衣服上的熏香。
楚唯咳嗽一声,“人要注重仪表。”他和女儿出去,总不能邋遢得给她丢脸不是?
楚情笑。眉眼弯弯,像只小猫。楚唯心中叹息。
楚情和亡妻越来越像,他每次看到她的笑脸,都很难受,所以他不太愿意见她。不过楚情是亡妻留给他的女儿,他得照顾好这个小丫头,不然百年后如何对亡妻交代?
父女俩很少单独相处,楚情有些不自在,好在楚唯话不多,她只需要闷头往前走就好。
天还没黑,街道两侧便有匠人摆上花灯,楚唯指着一盏旋转美人莲花灯说:“爹爹年轻时和你娘亲出来过上元节,见过的灯比现在还多,尤其是月上中天放河灯,河面上的莲花灯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卖花灯的老汉听到楚唯说话,笑着说:“我们这里也有莲花灯,官人给姑娘买一盏?”
楚唯爽快地掏银子。
楚情手里便塞了一盏花灯。
楚情觉得不满意,又买了一盏半人高的美人灯,提在手里,“这盏灯,爹爹帮你拿。”
人渐渐增多,桃红和府中其他护卫围在两人身侧,帮他们阻挡拥挤的人群。
两人走到一座高楼前,见到有人射箭猜谜,楚唯把美人灯交到身后一护卫手中,“爹爹给你赢来赏头。”
楚情向周围人询问,才知赏头是一盏一人高的美人灯,再看看台上意气风发的楚唯,再次哭笑不得。
楚唯出身行伍,捡起弓箭朝一盏花灯射去,花灯下挂着的小纸条落下。
“一月又一月,两月工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一家有六口,两口不团圆。”
楚唯想了想,转身在台后的书案上大笔一挥“用”。
楚唯再次抬起弓箭,一长袍书生笑着阻止,“先生文武双全,只是咋们是小本生意,禁不住先生打擂台。小人的东家请先生移步内室,喝茶赏灯。”
楚情想,这家店设这个擂台,就是为了吸引顾客,楚唯赢下赏头,以后就没得玩了。于是看着楚唯点了点头。
楚唯悄声说:“这家店主小手段多。进去后多看,少说话,不要吃他们端上来的糕点茶水。”
前面的书生听得清清楚楚,回头解释道:“先生误会小人了。小人只是想结交英雄。”
楚唯冷哼,摆出“我都看透你了,你不用解释”的姿态。书生无奈,只能无语往前走。
楚唯偷看楚情,又说:“不过你别怕,不管发生事,有爹爹在。爹爹会保护你。”
书生有种感觉,这先生莫不是为了在他女儿面前逞面子,才故意抹黑他们小店?虽然这种想法很诡异,但他越看这先生越觉得他想的有道理。
内室在擂台后的二楼,中间摆着圆桌,上面有糕点茶水,对面的窗户很开阔,外面搭建了美人靠。三两个人坐下用茶,其余多数人群挤在窗口。听到书生的声音,其中一人回头,朝他们招手,“到这边来。”
那人是苏宜。
楚唯脸色一变,小声嘀咕,“出门就碰见这小子,早知道换条路走。”
楚情乐呵呵走向苏宜,站在他身边听他讲解刚才发生的事。
楚唯越发觉得苏宜不顺眼。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一不留神就被猪拱了。又想到苏宜这小子比自家姑娘还小几个月,他应该有办法推迟婚期。如此一想,心中舒畅了很多。
苏宜告诉她,凡是上台好身手的人都被请到这里。楚情便觉得父亲的谨慎有些过了。又想到她本意是带桃红出来玩耍,结果她被拘在楚唯身边,桃红也没完成。
楚情神色恹恹,苏宜在她耳边说:“我本来想找你的,到了你家门口,听你家小厮说,你被楚大人管的很严,一路跟到这里。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我们偷偷去?”
楚情激动地眼睛红了。
楚唯坐在后面观察两人,看到苏宜靠近楚情,气的吹胡子——臭小子,你离这么近作甚?然后看到自家姑娘仰头回望苏宜,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楚唯心中泪流成河。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看来延长婚期的做法不妥当,他得像个好法子为难苏宜才行。
楚唯心绪起伏,苏宜挽着楚情的手走来,朝楚唯行家礼,“苏宜带情妹妹去玩耍,前来告知世伯。”
谁是你世伯?
你叫哪个是情妹妹?
楚唯翻翻眼皮,暗自后悔给小女儿娶了一个惹人遐想的名字。
楚情说:“爹爹,女儿受糖糖多方照顾,一直无以为报。”
儿女都是债!楚情无力地挥手,“注意安全。半个时辰后来这里找我。”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街上五光十色,人声鼎沸。苏宜和楚情手挽手,不小心被人群挤开,又被人群挤到一起。两人年岁都小,死死拉着手,最后抱在一起往前走。
到了水边,果然看到有人放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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