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阵群不足两丈远的地方果然是处庄子,只是围拢此处的兵马人数众多,最开始在外围倒是不能发现。
那紧闭的黑漆大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打开,出来个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神情极为不厌烦的开口道:“怎么招……是不是真要杀了人见了血,你们才知道爷爷们都不是吃素的?”他大声嚷嚷,显然也是没有将门前端坐马上的几人放在眼中。即将要住转身进去时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稍稍回转过身,“你们是什么人?”
此处主将跟随了前来,立即扬声道:“你们自称是先帝旧部,怎么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大汉这才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回了庄子,将门“嘭”的一声合了起来。沈栖心中焦虑不安,不知不觉中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力气之大几乎能之扯碎了。
宋焕章转头看他,想要出声抚慰,可这话刚到嘴边又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再出不来。
不一会,那魁梧汉子又重新出来,不同的是身旁还带了两人。一五六十岁年纪的人站在当中,想是资历最老的,因着之前都是这几千守城军的主将在此跟他对话,所以这遭他仍旧只跟那人喊话:“管他是什么人!我只消皇帝交出先帝之子!”
那主将面有愠色,“尔等胡搅蛮缠,竟连是不是先帝之子都认不出来!”
那老者古怪笑了数声,他虽然年纪看着大,可精神矍铄,这几声笑出来也是底气十足,声音洪亮。“以为随意拖个人来假扮,就能骗得住人?”
沈栖见这行人并不讲理,方才一刻入内早就应对了对策,亦或许他们早就受人指使,无论来的是宋焕章还是先前那个被认错了先帝之子,他们都能一口咬定了是假的。沈栖心中愤恨,怨自己思虑不妥当,早知如此就应当的连着那个假的也一并弄过来,免得让这一行人有找借口的空子。
宋焕章侧过头去听那主将不知低语了几句什么,等沈栖瞧见两人已经分开,宋焕章怕她担忧,便如实道:“咱们在前头吸引注意,再挑几个从侧方翻墙入内摸探情况再说。”
沈栖愁眉不展,语气中也不自觉的染了小心翼翼,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只怕这庄子里装了两三百人已如困兽,这要真有些风吹草动反而会激怒了他们,叫他们提前下手了。”
宋焕章不是没有想过这可能,只是眼下大军用虎符能轻易调遣,可这群‘先帝旧部’却不是能随意掌控的。这时间越是一分分的流逝,越是到后头越是危险,倒不如现在他们还能占据上风。
“你大可放心——”宋焕章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个,他从沈栖身上收回了目光,又重新转向了那庄子正门口站着的几个人身上,薄唇开阖声音又轻又低沉,“保老国公一行人平安于我也有好处。”
沈栖心内不经意猛颤了一下,暗道原来她这脑海中才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这样轻易叫他看穿了。?
那主将扬声道:“速速放了老国公一应人等,否则真荡平你们现在所在的庄子。”
那几人听闻这话,脸上的神情各个都不曾变化,只仿佛什么风浪都早已经见过,根本不讲这点威吓放在眼中。
沈栖倒是想开口乱了他们心智,可偏偏宋焕章一再示意她不能开口,稍稍忍耐。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们几人皆是侧转了身去看,只见当先而来的是个穿明黄色群衫的少女,她那马还未完全勒停,她就已经从马背上翻身跳了下来,与她同来之人也都纷纷下马,一个硕大的布袋也从一人马背上被扔了下来。只见那布袋落在地上还在不断扭动,只好像这其中装了什么人。
这里面的确是装了一个人,安绥这趟露面就是为了带此人过来,“这就是你们认定的先帝之子。”她来的时候瞥见了宋焕章,不待那几人开口自己倒急冲冲的又道:“不论真假这两人眼下都在这边了,难道你们就还要否了不成?”
真是叫人措手不及,在场其余人都没想料到的安绥竟然会将这个软禁在皇宫的假“先帝之子”也带了过来。
沈栖再看立在庄子门口的那几人,也皆是惊愕不已,可那领头的老者却首先稳住了神情,狰然一笑道:“凭狗皇帝的奸滑,就算是再弄个假的来也不稀奇!你先打开这口袋子叫我等看了再说!”
安绥“噌”的一声抽出了身旁人的剑,利落挑断了捆着袋子的绑带,里头那人脱困挣扎着钻了出来,茫然四顾见是这场面立即惊惧交杂的叫喊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安绥眉目冷淡睨了他一样,再将目光转至庄子门口几人的身上,“这番再要认不得,我可真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先帝旧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tut等我开过去给大家双更!
☆、第158章
“好厉害的嘴!好厉害的心思!”老者抚掌而笑。“你以为送回了先帝之子就就能叫我等立即交出裴涯至这个老家伙?”
几乎不做停顿,他昏昏沉沉的声音陡然抬高了起来,就好像之前一直催木拉朽现在忽然变得又尖又利几乎要刺穿人耳膜。“叫他们都让人!退后十丈!”
那主将迟疑不肯,转过身去看着持有虎符的宋焕章,见他手朝后一挥,已经表达往后推退的意思。
当真要撤退?
可之前赵王明明说是务必要射杀这一群人的。主将畏惧于赵王的权势,倒是有些迟疑。现在的场面着实叫人意外,他也看不透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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