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张氏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羊脂白玉的镯子,撞在了椅子上,咔嚓的一声脆响,成了两半,摔碎在了地上。
这枚羊脂白玉的镯子,乃是张氏在出嫁之时的陪嫁,是张氏的心爱之物,慕童谣跟张氏求了很久,张氏都没有割爱,准备留给慕童谣出嫁之时,作为嫁妆,这样好的羊脂白玉,现在已经是很少见了,可是,竟然这么一下子,那枚羊脂白玉的镯子,竟然摔成了两半,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张氏的心头之中弥散开来。
张氏的面色倏地一沉,原本就已经很是苍白的脸色,现下,又再次苍白了几分,没有丝毫血色的双唇微微地颤抖着,张氏的双手紧攥成拳,欣长的指甲,将掌心狠狠地抠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一双眸子当中,满是森然的恨意。
她恨不能现在就冲去沁雪居当中,将慕伶歌撕成一片一片的,方能以解心头只恨,张氏口中银牙紧咬,牙缝当中传出了吱嘎吱嘎的声响,垂下了双眸之中布满了猩红的血色,打眼一看,宛如来自地狱之中的厉鬼似的。
春芽看着张氏,不由得,从心底涌上了一层寒意,仿佛像是在数九寒冬天,被人扔进了冰窟窿之中一般。
好半晌之后,张氏抬起了睫眸,冷冷地剜了一眼春芽,怒声道:“去找人来收拾收拾屋子,你去准备一下明儿去大乘寺所需要的东西,你别让我失望了!!”
春芽一个不小心,对上了张氏的眸子,不由得缩了一记哆嗦,应了一声,“是。”
随即,春芽像是逃命一般,仓皇地离开了张氏的房间之中。
“砰!”
春芽没有抬头,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阿四,跟阿四撞了个满怀,阿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春芽的手,闻到:“春芽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春芽不敢多言,生怕说多错多,可瞧见了阿四来到了牡丹苑,定然是老爷下的命令,如若不然,阿四也不敢踏进内院。春芽蹙了一下眉,对阿四问道:“阿四哥,你怎么来了咱们牡丹苑,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阿四道:“我奉老爷之命,来给大夫人传句话儿。”
春芽闻言,蹙眉道:“阿四哥,这会子我家大夫人正在气头上,您看看能不能……”
“呵!”不待春芽把话说完,阿四徒然笑了一声,对春芽说道:“春芽姑娘,你认为我能够稍等片刻再来吗?!”
“那……”春芽抿了抿双唇,轻叹了一口气,“哎!阿四哥,那你自己加点小心吧。”
春芽虽然有心提醒,可是,却也不能够多说什么,不过,阿四是一个聪明人,如若不然,阿四也不能够跟在慕晋元的身边这么多年。
阿四对春芽笑了笑,自然是明白了春芽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道:“多谢春芽姑娘提醒。”
言毕,阿四撩开了帘子,举步跨过了门槛,走进了张氏的房间之中,一打眼,阿四先是稍稍地怔了怔,看着一地的碎片,阿四便知道了,春芽刚刚为什么让自己当心着点。
踱步上前,阿四径直地走到了张氏的身前,躬身一礼,毕恭毕敬地说道:“阿四给大夫人请安。”
阿四是慕晋元身边的人,张氏多少也要给上几分颜面,张氏深吸了一口气,镇了镇心神,抬起了睫眸,看了一眼阿四道:“可是老爷有什么吩咐!?”
“老爷封赏三夫人、四夫人,各赏珍珠一斛,金器玉器各五件儿,各房的丫鬟、婆子,月银各涨二两银子。”阿四如实说道。
张氏闻言,蹙了蹙眉头,面色阴沉好似笼罩了一层寒霜一般,冷哼了一声,道:“哼!丞相府之中大喜,也是应该的,那我牡丹苑……”
张氏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四直接开了口,打断了张氏的话,启唇道:“老爷还吩咐了,这些物件儿,都从大夫人的牡丹苑之中出,而且,牡丹苑之中的丫鬟、婆子皆不涨月银。”
“什么!?”张氏闻言,双眸一厉,原本就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此时此刻,像是吞了苍蝇似的难看,沉声说道:“这是老爷的也是,还是清河公主的意思?!”
“回大夫人的话,准确的来说,是老夫人的意思。”阿四回答道。
张氏闻言,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扫了一眼房间之中的物事儿,皆是已经被她砸了个稀巴烂,若是让张氏拿出金器、玉器怕是已经不可能了,唯有从自己的私己之物当中出了。
想到了这里,张氏更加的愤怒,自己的宝贝儿子,只不过是因为说了几句慕伶歌的闲话,就被痛揍了一顿,关进了祠堂之中,还不能够让郎中医治,这笔账,张氏还没有和慕伶歌来得及算,这会子功夫,又来了这么一件事。
丞相府阙府上下,都因为慕伶歌被册封为了清河公主而得到了奉上,可偏偏自己却是变相受罚,这口怨气,张氏是怎么也不能够咽下,好在,明儿就要起身去大乘寺祈福了,想来,张焕然所策划的一切,也都能够按照计划行事了,张氏扬起头,嘴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声冷气地说道:“本夫人知道了,一会就差遣春芽去办,你去回老爷的话吧。”
“是。”阿四应了一声,跳着脚,避开了张氏一地的碎片,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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