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徐大哥。”我感激地道谢。
两日后,我才知道,碧涵布局精妙,先抓住表哥,再对我下手,一击即中。
张方派人伏击表哥,将表哥囚在隐秘之地,徐勇查探多日才找到囚禁表哥的地方,半夜偷袭救出表哥。
于此同时,张方命部下调走昭阳殿的守卫,紧接着不让他们进宫,因此,碧涵在宫中如何折磨我,自然是易如反掌,我再怎么叫,也没有人救我。
徐勇救出表哥后,得表哥指示,从北苑的一处暗门进宫,这才救了我和碧浅。
眼下,我担心的是,区区几十个禁卫,还是抵不过张方的强兵悍将。
不过,接下来的几日,碧涵好像忘了我,不闻不问,不恼不怒。我不知道,她是暂时按兵不动、伺机再起,还是真的不再针对我。
无论如何,我必须养好身子,等着翻身的机会。
十日后,表哥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我猜到了,他被张方囚着,日夜折磨,鞭笞,烙铁,遍体鳞伤,被徐勇救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养伤多日,只复原了三成。我看着他苍白无血的脸膛,泪水滑落,“表哥,是我连累了你。”
“你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容儿,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好了。”孙皓扬眉一笑,“碧浅,你一直挺身相护,我应该谢谢你。”
“表少爷千万别这么说,这是碧浅应该做的。”碧浅笑道,“表少爷要好好休息。”
他点点头,眉头微皱。
我问:“怎么了?”
孙皓叹气,“我担心碧涵不会放过你。”
碧浅眸光一转,“不如我们离开洛阳吧。”
我摇摇头,“假如碧涵不放过我,就不会让我离开洛阳。”
她着急道:“那怎么办?”
孙皓苦涩地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不知道碧涵是不是真的收手了,竟然没有再来找茬。
八月十五日,司马颖带着司马衷回京,只有数十骑跟随。
原来,东赢公司马腾联合王浚等人起兵讨伐司马颖,破石超大军,邺中大震,司马颖率部属纷纷逃散,只有数十骑跟着司马颖、司马衷奔回洛阳。
这混乱的局势、世道,何时才能终结?
从未想过还能与司马颖相见,能够同处洛阳,我还没准备好见他,可是,上苍会安排我们相见吗?
天子回京,虽然张方掌控了宫城和洛阳,但也要做做为人臣子的样子,嚣张跋扈有所收敛。
回来第二日,司马衷就来看望我。
“容姐姐,听闻你病了,好些了吗?”他疾奔而来,扑到床边,关心的模样还是傻傻的。
“好多了,陛下不要担心。”我牵唇一笑。
离京只不过一月余,他就瘦了一圈,想必随军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今日他只穿一袭清素的绛纱袍,也没佩戴贵重的玉佩,与常人无异,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些风土尘霜。他的眼眸溢满了关怀,却是孩子气的,呆滞有余,灵气不足。
“没事就好。”司马衷像个孩子似的瘪了嘴,“容姐姐不知道,宫外可辛苦了,整日吃不饱,吃的还是粗米,睡觉也不舒服,不是睡在地上,就是睡在硬邦邦的木板上,朕根本睡不着。”
“陛下回宫就好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了。”
“嗯嗯,这些日子不见容姐姐,朕可想你了,你想朕吗?”他拉着我的手,摇了摇。
“自然想。”我淡淡一笑。
司马衷满足地笑了,举眸四望,面色一沉,“这是什么地方?容姐姐为什么住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这床榻也这么硬,容姐姐为什么住这里?”
碧浅适时地插嘴道:“是贵人让皇后住这里的,贵人还说,是陛下废了皇后。”
他惊诧地皱眉,“朕没有废后啊,朕去问碧涵,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连忙拉住他,“陛下不要去,这里挺好的。”我拉他坐下来,“陛下,贵人服侍陛下多年,任劳任怨,不如册封她为皇后。”
“不行,你是皇后,她是贵人。”司马衷使劲地摆手,“容姐姐是皇后,谁也不能和容姐姐抢,朕立刻下旨,让容姐姐重新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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