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送成功,上课铃就响了,第一节是班会课。
班主任满脸喜气地走上讲台,“同学们,这次期中考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下面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班的情况……”
阮眠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呢?
哎,怎么还没有回复呢?
他会回些什么呢?
几乎每节课都在这种煎熬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她立刻就抓着早已收拾好的御宅屋跑出去。
想快点见到他。
没想到她真的如愿了。
男人站在湖边,似乎在讲着电话,指间还夹着烟……
他一侧头就看见了她,微微点头。
阮眠牵着单车走过去。
“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嗯,就这样。”
他结束通话。
“这次考得还不错。”
阮眠以为他下一句话会是——想要什么奖励。
没想到他说,“阮眠,接下来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阮眠的心一紧,“出差吗?”
就像上次那样,还会回来的那种?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
“那……什么时候……”
“或许来得及回来参加你的下次家长会。”他眼角有温柔的笑意。
他的眼神给了她一种错觉——那是男人在看女人,而且是他喜欢的女人。
阮眠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昨天,你说那句话,是因为当年我……救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阮眠,这次期中考试你的语文多少分?”
“125。”
语文是基础学科,靠记忆和语感居多,何况她以前功底不错,成绩捡起来也最快,何况这次题目也不算难。
这个和她刚刚的问题有关系吗?
男人定定望着她的眼睛,笑意更深,“理解能力这么差,125的高分怎么考出来的?”
阮眠的心怦怦直跳起来,有些念头太快她根本抓不住,只好习惯性去寻找他的目光,“什么意思?”
第二十六章
“什么意思?”
男人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往前走,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看他慢慢走着,颀长挺拔的身影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渐行渐远,远得再也看不见。
仿佛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见。
阮眠从梦中惊醒,拥着被子坐起来,窗外凉意深重,她将自己紧紧抱住,可心底那丝白天无法示人的怅惘却被满天的月华映照得无处可藏,如影随形。
她轻易就能分辨出那是一个梦,因为他和自己告别时是黄昏,夕阳还在青山外,红霞如同在清水里浸润过般清透。
他就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抹红光,清隽的轮廓在白烟后若隐若现,连轻皱眉头的动作都那么好看。
当时的一切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然而,有一点相同的是,不管在现实还是梦境,她都没有问到他的答案。
“我做这些事都只是因为你,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懂吗?”
“理解能力这么差,125的高分怎么考出来的?”
在这醒来却无法再成眠的秋日凉夜,她反复地想着这两句话,渐渐理清——他对她所有的好并不是因为她曾经救过他母亲,而仅仅是因为她。
印象中,他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因为太稀罕,所以才要格外慎重再慎重。
如今,每个字拆开来,一笔一划都是甜蜜。
阮眠以为自己已经剖析得透彻,没想到那个男人在临走前又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她又陷入茫然中。
“阮眠,守住你的心。”
守住……心?这意思是让她不要对他动心吗?
可是,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守得住?!
在他之前她懵懂无知什么是喜欢,遇见他之后,便明白过来——他就是喜欢的全部意义。
他这么好,这么这么的好,喜欢上他几乎是像吃饭睡觉一样,是本能的事。
他在她全世界星光都黯淡的时候出现,他在大雨中把她捡回家,他悄悄为她盖薄毯,他在黄昏薄暮中拒绝当她的靠山,暗地里却为她解决各种事情,他来参加她的家长会,在她生日时送许多公仔哄她开心,他坐在一团暖光里为她做莲花灯……
这个男人大多时候或许并不温柔,可仅有的那么一点儿,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在相思成灾的深夜里,靠着这一帧帧珍贵的回忆,才得以喂养漫漫长夜的怅然若失。
不知不觉,天亮了。
阮眠把贴在脸颊边的长发剥开,轻轻揉了一会儿眼,从床边拿过外套披在身上,下床洗漱了。
她转去学美术的事情没有告诉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唯一有“义务和必要”告知的那人,这段时间连影子都很难看到。
她大概知道原因,经济新闻一直在播,政治模拟卷也紧跟时事出题,这是新一轮的经济危机,美元大幅度贬值,国外已经有几家银行破产,形势一片凄迷。
国内的企业更是如履薄冰,大部分小企业根本撑不住,相继倒闭。
阮眠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些,可从婉姨那里听说齐俨从事的是风险投资,便不难想象出他接下来会有多忙,所以也不敢轻易去打扰。
她刷完牙,用温水洗干净脸,对着镜子里的人笑了笑。
他有他的事业,她也有她的方向,可他们又和树根一样在地下有着不为人知的交集。
准备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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