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蔚然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很快的。”
施凉又打哈欠,困了,“我不想动。”
“姑奶奶你躺着就行,”容蔚然把她抱到旁边,“躺好了啊,别掉下去。”
施凉的困意很快就支离破碎,渣都不剩。
中途容蔚然担心她磕着碰着,嘴里时不时蹦出一句,“别往后挪了”“小心撞到头。”
施凉拿脚后跟打他,“话真多,快点。”
容蔚然气急败坏,往死里发狠。
运动过后,他充沛的体力消耗完了,躺下就呼呼大睡。
施凉趴容蔚然身上想事。
耳边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她支起身子,古怪的看着青年的脸,又趴回去。
夜里有风,凉意从窗户那里探入,席卷整个房间。
容蔚然不晓得在做什么梦,他笑的温柔,嘴里说着梦话,“姐……我喜欢你……”
施凉愣怔一瞬,手摸摸青年的头发,“那就喜欢着吧。”
第二天,天刚亮,施凉就离开了。
她走时,见到容振华,似乎特意在等着,“容先生早。”
“早,”容振华问,“脚没事了吧?”
施凉说,“没什么事了。”
容振华没开口,只是盯着施凉看。
施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她面上没有露出破绽。
容振华没盯多久,“车子在门口。”
施凉拢了拢外套,“谢谢。”
立在原地,容振华眯了眯眼,他去书房,桌上有一小块黑色的指甲。
这是他在档案柜的角落里发现的。
下一刻,容振华把指甲丢进了垃圾篓里,当做没看见过。
容蔚然没摸到人,他瞬间就醒了,“施凉?”
门外是容夫人的声音,“别叫了,人早走了。”
容蔚然套上衣服去开门,“妈,你们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你妈我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是长了脚的。”容夫人没好气的说,“洗漱完了下楼,我跟你爸有事要说。”
容蔚然杵了一会儿,烦躁的抓抓头发,他给施凉打电话。
“在哪儿了?”
“准备去上班。”
容蔚然眉头打结,“你请一天假不行吗?”
施凉说,“昨天我们那么高调,董事长等着找我问话呢。”
容蔚然冷声警告,“你别被收买了。”
施凉笑着,“那可说不定。”
“我对现在的职位不太满意,如果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容蔚然咆哮,“那也不行!”
“好了,”施凉说,“你先把你爸妈那关过了再说吧。”
容蔚然对着手机发火,要是那个女人答应盛光德开出的条件,他能把盛晖砸了。
早餐很丰富,热腾腾的摆在桌上,三人谁也没动。
容振华看着报纸,“跟她断了。”
容蔚然一口回绝,“不成。”
容振华不不快不慢,“昨天我跟你盛伯伯谈了很久,订婚宴提前办,就在下个月中旬。”
容蔚然霍然起身,“爸,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过,我跟盛馨语没可能!”
“在这个家,只要我没死,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容振华说,“订婚宴的事我们来办,也用不着你管,到时候你准时出席就行。”
容蔚然的脸绷紧,“爸,我可不是三哥,这套对我没用。”
他一字一顿,“我的人生我说了算。”
“可以,”容振华仿佛早有预料,后招摆着呢,“把身上的卡交上来。”
“还有车,然后请你身无分文的离开这个家。”
容蔚然的面部抽搐,“老头,你玩真的?”
“你不是要自由吗?”容振华拍桌子,“我倒要看看,你什么都不是了,还有谁会巴结你,对你前呼后拥。”
那话戳到了小儿子的脊梁骨,划到自尊心了,他是故意的。
小儿子从小到大,什么都有,唯独缺了挫折。
容蔚然抿紧唇线,他把皮夹里的卡全拿出来,和车钥匙一扔,转身就走。
“回来。”容振华慢悠悠,“现金留下。”
容蔚然从皮夹里拿出身份证,再把皮夹放到他老子面前,“您收好了。”
容振华抖抖报纸,“慢走。”
大门口发出砰一声响。
懵了的容夫人才回过来神,她急道,“振华,老六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他大手大脚惯了,身上一分钱没有,你让他怎么……”
容振华板着脸,“想有钱花,自己挣去。”
“你还看什么啊,”容夫人把报纸拿走,“老六还在读书,又没有工作经验,你让他怎么去挣?”
容振华又把报纸拿回来,一个字没看进去,也就是做做样子。
“那就饿死!”
容夫人瞪他,“你真是的,什么话都说。”
她说出最担忧的,“老六平时目中无人惯了,外面要是知道他被家里赶出去,准要给他难堪。”
“他那硬脾气,会出事的。”
“早出晚出的问题,他不脱层皮,永远成不了大器。”容振华大力翻着报纸,“哼,他想靠容家吃喝玩乐,又想随心所欲,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容夫人,“你要我看你的,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敢情是多年前的老法子。”
“有用就行,”容振华说,“老三当年寻死觅活,现在还不是过的很好。”
“也是,”容夫人问,“振华,你说老六能撑几天?”
“顶多三五天,”容振华断定,“他是享乐主义,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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