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的麻烦不少。”几分纵容的语气。
萧荀的身子前倾一些,手撩开施凉脸颊边的发丝,食指指腹摸着她的左边眼角,那里有一处细小的疤,破坏了原本的完美无瑕。
施凉被碰到的那处一抽,之后是条件反射的疼痛。
那晚的记忆如潮涌,裹挟着浓郁的血色,她无意识的挥开萧荀的手。
萧荀也不气恼,若无其事的继续办公。
几瞬后,他淡声说,“一个月前,有人在缅甸发现赵齐的踪迹,确定了再告诉你。”
“好。”
施凉也处理工作,期间他们没有任何交流,但也不尴尬,似乎就是属于他们的相处模式,那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氛围。
一个人一种性格,不是谁都闹腾不止,疯玩疯笑,天马行空。
睡前,施凉去浴室冲洗,她在里面待了很久,浑身的毛孔都被温水冲的张开,体温开始攀升,视野里氤氲着水汽,随之而来的是晕眩感。
等到施凉出来时,男人已经睡了。
她去客厅吹干头发,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才回房间,掀开被子躺进去。
身下的被子柔|软舒适,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清香,施凉翻身,一条手臂搭上她的腰,她被带进去,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几秒后,施凉又翻身,面对着萧荀,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着他。
这个人的家世,学识,修养无一不完美,她一直不明白,当年对方为什么恰巧出现在仓库附近,又恰巧救走她,更是那么大费周折的对她。
还有这张脸,施凉摸摸自己的脸,这不是她选择的,等她可以照镜子时,看到的就是镜子里的陌生女人。
有一段时间,施凉抗拒照镜子。
后来才慢慢适应,接受,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面前的男人时有时无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施凉移开一点,没一会儿就睡了。
旁边的萧荀睁开了眼睛,他撑起身子凝视着眼皮底下的人,仿佛在打量一件精致绝美的艺术品,又像是在深情地看着此生的挚爱。
过了足足有一个小时,萧荀还在看着,眉头都没动一下。
施凉睡的不安稳,眉心蹙的很紧,她的额头有汗,手胡乱地挥动着,想抓住什么。
萧荀的目光深沉,他把手伸过去,施凉抓到了,依赖的抱在怀里,呼吸渐渐不再急促。
房里隐隐有一声叹息。
半夜,萧荀又醒了,他的身体里好像按了个闹钟,在施凉踢开被子的时候,闹钟就会想,一次都没失灵过。
把被子盖在施凉身上,萧荀隔着被子她的后背,“那小子也会在夜里给你盖被子吗?”
他还是温柔的语调,眼底却没有波澜,“丫头,别再不听话了。”
第二天,施凉醒来,身边是空的,床头柜上放着纸条,她不用看都知道上面的内容,一定是说早餐给她准备了,要她记得喝牛奶,鸡蛋黄不能扔。
十几年如一日。
欲要起来的时候,施凉发现自己的胸前有一根白头发,两厘米左右,她拿起来,捏在手里,突然有一种恐慌向她袭来。
那个男人是她的亲人,如兄如父,也是她的恩师,知己,在她的生命里扮演多个角色,占据很大一片位置,她敬他,爱他,哪一天他老了,走了,她是不是又要一无所有?
施凉几乎是在手机响的时候就接了,“忘带东西了?”
那头的人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
施凉这才想起去看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与此同时,嘟嘟声传来,对方挂了。
这个插曲并没有在早晨留下什么影响。
上午施凉去看黄金殊跟王建军,雪不知何时停了,地上也没有留下一点白,初雪来的突然,走的彻底,把气温降下去后就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黄老爷子在跟黄父下棋,见施凉来了,就毫不客气的让儿子让位。
黄父如释负重,还对施凉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赶紧把位子腾出来,谈生意去了。
施凉笑着说,“爷爷,我也不是您的对手。”
“你这孩子,”黄老爷子和蔼的看她,“回回来都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
施凉把皮手套取下来,“我是喜欢跟您聊天。”
“听听,”黄老爷子对着只知道吃花生逗丈夫的孙女嚷,“人小施多会说话,哪像你,跟爷爷说两句就臭着个脸。”
黄金殊白眼一翻,“爷爷,您见着我,哪次不是跟我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再把我给训一顿,我的心情能好起来吗?”
王建军是得占媳妇这边的。
“建军,带她一边玩去,”黄老爷子瞅着施凉,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小施长的越来越好了。”
老年人嘴里的好,差不多是胖的意思。
施凉的嘴抽。
黄金殊跟王建军对看一眼,不是长好了,是长回来了。
刚拿回公司那年,施凉要在最短的时候镇压乱,独揽大权,她忙的只有工作,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现在的状态很好。
一盘棋到了后半段,大局已定,施凉输了。
黄老爷子捡着棋子,“小施啊,爷爷见你刚才好几次走神,是有心事吧?”
施凉说明来意,“爷爷,能不能请您给我卜一卦。”
黄老爷子抬头,“你想问什么?”
施凉说,“姻缘。”
卦象出来,黄老爷子说了七个字,“命里有时,终须有。”
施凉没懂,她问命里有的是指谁?
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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