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也不能例外,周老太太也得颠着小脚下地,不能干重活,跟着孩子们拾个麦穗、送个水还是可以的。
周家就剩下了周晚晚和周兰两个人,周阳兄弟怕家里没大人。谁家的淘小子蹿进来欺负妹妹。每天走的时候都会把大门锁好,甚至还弄了一些刺玫枝子插在障子上,就怕保护不周妹妹被人欺负了。
对哥哥们的这些做法周晚晚都乖乖地接受。只要能让他们安心,她是怎样都无所谓的。可就苦了赵小三儿了,这小子每天趴在障子空抽抽着一张小脸儿往进递东西,弄得周晚晚哭笑不得。真弄不明白到底他俩谁被关起来了。
三家屯全员出动日夜不停地忙了七八天,终于赶在下大雨之前把麦子收进了粮仓。累得又黑瘦了一圈的人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大家最为期盼地分麦子了。
周红香也赶在这个时候带着钱刚和钱燕回来了。劳动她可以不参加,麦子却一定是要分到手的。
第七生产队今年种了一百亩的麦子,亩产一百八十多斤,总共收了将近一万九千斤的粮食。
全队上下一片欢欣。这个产量可是创了生产队亩产粮食的记录了。这个数字相对于后世小麦亩产四五百公斤的产量当然不值一提,但是三家屯五十年代小麦亩产的最高记录是六十二公斤,再看今年的产量就不能不让人惊讶了。
这些粮食先挑最好的交给国家六千多斤。又留了一点作为队里应急和农忙时送饭用的集体口粮,剩下的全队按人口平分。最后核算下来。每人能分到二十六斤半的麦子。
按以往队里分粮食的标准,五岁以下的小孩是只能拿到大人一半的量的。可今年老队长做主,孩子们也分大人的量,“娃娃们跟着挨了好几年的饿了,今年让他们都多吃几口细粮!”老队长的烟袋锅子敲得咚咚响,说出的话也敲锣一样响亮。
对这个决定,社员们都没意见,谁家没个孩子,让孩子多吃几口大人们有啥可争的。
所以,周家二十口人,分到了五百三十斤麦子,装了将近三个麻袋!
可是今年周红香母子五人的麦子是分不到手了。任周红香怎么求怎么许诺,甚至扑到分粮食的大称上不下来,也没能动摇老队长丝毫。
不给分就是不给分,不劳动还想要粮食,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拿周家的工分换?那工分是你挣来的?你伺候一天庄稼了?没有,那你有啥脸来分粮食?
老队长外号韩老倔,倔劲儿犯了是敢跟乡革委会主任呛声的主儿。他一辈子扑在土地上,对庄稼、对农活比对儿子还精细。所以对逃避劳动的周红香特别看不惯,去年分救济粮的时候已经通知她了,不劳动就不给分粮食,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今年她竟然还不来队里劳动,那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最后,周红香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今年的麦子她是说什么都得带走的,家里六口人,就靠着钱守义每个月二十七块五毛的死工资生活,如果没有这些粮食,他们一家就得扎起脖子饿死。
好在周家有这五百多斤的粮食呢,周老太太怎么也不能让她空手回去。
在周老太太的主持下,周家开了一次家庭会议。中心议题就是给周红香分麦子。
这件事,周老太太当然能直接做主给周红香分了。可她也是有自己的考虑,这一分,就不能分少了,至少得有个二百斤。这么多粮食,可不是一捆青菜两把豆角,她做主也就做主了,儿子媳妇们最多也就在心里嘀咕几句。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大袋子粮食,她必须得让家里人都同意了才行。至于大家是主动还是被动地同意,那就不是她在乎的事了。
周老太太要的,就是一个形式。一个全家人主动帮助周红香的形式,这样她以后说话办事才能更硬气,周家人适应了这个模式,以后再为周红香做啥事,也能更习惯。
周家这个家庭会议开得比周老太太预想得艰难。无论她和周红香怎么诉苦甚至是哭诉,周家众人都一言不发。气氛沉默得近乎诡异。
这个时期,人们对粮食的渴望超过黄金。当饥饿这把大刀时时悬在头顶时,人们看在眼里的也就只有那口吃食了。所以被饥饿折磨了好几年的周家人有多看重这些粮食也就可想而知了,要让他们把到嘴的粮食无偿送给别人有多难更是可以想象。
“老三!你大姐现在遇着难处了,你就说你是帮不帮吧?”周老太太只能转变策略,打算各个攻破,所以先找全家最好说话的软柿子捏。
周春喜抬头骨头的妻女。长叹一声蹲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周老太太一看不行,马上拍着大腿开始又哭又嚎,骂全家人都是白眼狼黑心肝。述说着周红香有多惦记着他们,对他们多好多好,当年周红香没嫁人的时候受了多少苦,嫁了人又多照顾娘家。周家众人有多对不起这个大女儿,等等。
可周家人今天像集体失语了一样。无论周老太太怎么哭闹,就是不肯松口。周老太太一看,马上要使出她的杀手锏——晕倒,却被周红香一把拽住。
今天可不是周老太太要拿捏哪个小辈。那时候的周老太太有儿子心疼,占着长辈的名分,一晕倒她有没有理都有人维护她。看今天这个形势。周老太太要是晕倒了,周家众人正好马上转移话题。把分粮食这事儿给岔过去。
周老太太在周红香的眼色下也马上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几下把头发打乱,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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