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兄妹三人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想了很多。
晚上,周晨主动向周阳承认了错误,表示再也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了,不能因小失大,把兄妹三人都陷入危险之中,“……后来我想了一下,当时即使大哥替我去了,我也跑不了,大哥在农田基建工地上工,咋能知道队里的事?咱俩都进去了,囡囡就得饿死。”并且表示了要靠自己劳动让家人过好日子的决心,“……让大哥和妹妹每天都能吃上白面!”
周阳完全没发现自己弟弟承认错误的角度有问题,更没发现他的检讨做得不符合革命建设一大二公的思想要求。只要弟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答应以后不偷不抢踏踏实实做个好人他就满足了。
周晚晚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周阳放下满心担忧,周晨走上劳动致富的正路,自己收拾起空间里满地的杀伤性武器,接着种田养鸡。各得其所,接着好好过日子吧。
转眼进了腊月,生产队没活儿了,辛苦了一年的农民终于盼来了猫冬的日子。可是周阳的农田基建队还是不能休息,据说要会战到过小年呢。同样的,周家三个儿子去的干岔河水利基建队也得到年根儿才能放工。
天气越来越冷,正是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的时候,周阳和周晨的手和脚都起了冻疮,周晚晚晚上偷偷地给他们的手抹药,她把药物的疗效设制在一次治愈,冻伤表面却要慢慢脱落的范围,怕疗效太好引起别人的注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这也只限于手上,由于不会爬,她连哥哥们的脚都够不着。只能希望明年春天来临前,她能学会爬,能够得着哥哥们的脚了,要不然春天冻疮发作起来哥哥们又疼又痒还流血流脓地遭罪,周晚晚想想就心疼。
冒着可能被哥哥们发现的风险,周晚晚把兄妹三人的棉衣都换了。外表虽然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内里却变成了可以随人体和外界环境而调节温度的高科技保暖材料。
真的是有很大风险,由于她行动受限,每天能接触哥哥们脱下来的棉衣的机会非常少,而且每次都有两个哥哥在跟前,她要找机会下手特别不容易。可是周晚晚忍不住,一想到哥哥们穿着棉絮单薄陈旧的棉衣在大风大雪里干活,她就连觉都睡不着。
这个时候,周家人都猫在了家里,围着火盆和暖炕,连最喜欢在外面玩的周军都不肯往外跑了。严寒的天气、单薄的棉衣和几乎没有任何粮食的肚子让人们任何活动身体的*都没有了,都尽量减少活动量,甚至日常行动都缓缓的,好似这样就能省些力气一样。
腊月十一,去大队算账的周春发带回来一个消息,五里外的大高屯一户人家,一家四口断了粮,最后把窗户纸都啃下来吃光了,不知什么时候死在了家里,被发现时都冻成实心儿的了,也不知道死了几天……
“四弟妹跟他们一个屯子吧?他们大队今年一口人只分了三十斤地瓜,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周春发顺嘴提了一句,没有人接茬,也就过去了。
不这样沉默地过去又能怎么样呢?周家也快要断顿了,难道还能接济得了谁?
大雪好像是停不下来似地下着,老周头一整天都坐在炕头吧唧着他的大烟袋锅子。偶尔自言自语几句:“下大雪好啊,下大雪了明年就不春旱,能下得去种,长得起来苗,就饿不死老农民……”
第十二章 周红香
腊月十四,周家大女儿周红香从县城回来了,还带着16岁的大儿子钱刚和7岁的大女儿钱燕。
绥林县城离三家屯三十公里,当时还不通长途汽车,周红香也没借到自行车,娘仨走了六个多小时。钱燕半路就走不动了,被周红香和钱刚轮流背来的,到周家时脚已经冻木了,周老太太用雪给她搓了老半天才恢复知觉,接着就痛得嚎啕大哭,怎么哄都止不住。
周晚晚看着她又红又肿的双脚,抽了口凉气。这不定得多疼呢!而且最难熬的是以后每年冬天和春天的反复发作,青紫肿胀,流血流水,苦不堪言。
不过周晚晚一点帮忙的想法都没有,前世的仇她还没报呢,还帮他们?怎么可能!钱家人那就是一群狼,现在帮了她,没等她缓过来就能掉头吃你的肉。
周春发被周红香求着去镇医院找相熟的崔大夫拿冻疮膏了。希望崔大夫能看在熟人的份上给想想办法。
钱燕疼得哭号不止,周老太太按老人传下来的土办法,把窗户上的霜花刮下来给她搓脚。其实老辈儿人还说过,用冻的茄子秧或者辣椒秧熬水泡脚,治冻疮的效果会更好。可这天旱得,今年的茄子和辣椒苗都没出,哪还有秧啊。
钱燕终于哭累了,啃着周老太太给的地瓜干一下一下地抽泣。周红香这才有心思说这次来的正事儿,原来,他们得到了消息,农村要发救济粮了。
据说这个消息相当可靠,在绥林县城里已经传开了。而且,周红香的一个邻居是在县政府看门的门卫赵更新的连桥的表侄,他说了,这消息真真儿地,头批救济粮已经运到县里了,好几火车皮,就放在城关的仓库里。
马上就能发到乡里了,分到农民手里也就是这三五天的事儿了。
这件事周晚晚前世也是听说过的,据大哥说,61年冬天确实是发过一次救济粮的,虽然发的粮食质量很差,分量也不多,却着实解了很多人的燃眉之急,很多已经断顿的家庭都是靠着这点救济粮挺了过来,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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