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得言,狠狠剜了一眼高氏,低头应承下来。
高氏完全没有料到毕氏会如此惩治她,之前她还在自以为是地暗中自得,没想下一瞬就给她一个晴天霹雳,没有中馈大权,她在府里还有什么地位?甚至还让筱竹园的那份权利也放给李贱人,这让她还怎么活?
说什么也不行!
高氏一下子跪倒:“老祖宗,这怎么能行?就算……就算孙媳妇一时失职,但,您这样决定,是不是太重了些!下人们不听使唤,我回头挨个教训就是,您可得收回成命!”
王洛尧抿紧薄唇,看着高氏的背脊,有着说不出的无力和无奈,他叹了一口气,移开目光。
“等你什么时候养好身子,觉得有力气了,再接回去也不迟!”毕氏沉沉地回道。
她不想对高氏出手太重,如果就此拿掉高氏手中的权利,只怕高氏走向极端,闹得太僵,那与苏家的事就没法谈下去了!
这么说来,还能将高氏捏得死死的,给她一个念想,堵上她的口,也让她想办法控制下局势,不至将今晚的事张扬出去。
再一个,送她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对外只称她身体不适暂不管中馈之事,面上也顾全了。
高氏闻言,还能有什么法子,她灰败着脸脆坐于地,磕了个头:“是!”
毕氏转身,温面对向苏苏,语重心长道:“苏儿,府外的马车,你去一趟,关照让他们先回去,一个月后,侯府会派专车送你们回苏家庄。今晚受的委屈,太伯母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石榴,你暂且留在府上,眼下就先住在香浮院里,你的事,侯府也会给你一个交代!何妈,你帮着安排一下!石榴肚子里的孩子,大夫人你看着操办!”毕氏说到这里,轻咳两声。
何氏紧张地给她抚背,苏苏三人亦十分着紧地看着她。
毕氏对她三人微微一笑,对在场诸人道:“天色不早,今晚先这样。各人都先回去休息吧!只一件,还要叮嘱一句。我的耳朵可长着呢!”
苏苏拿别的事小心安抚了肖蒙,便回到香浮院。本打算好好质问苏秀:你跟赵凤玲合计的好事!
但转念又想,若非她们俩这么合计,若非苏秀贪着王洛尧,苏贝说不定也要遭到高昊阳的轻薄,想想便不说了,只当不知道。
她原还想再说苏贝两句的,可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又不忍心,只得兀自长吁短叹。
没一会儿。东芹和云屏也被抬了回来,艾芙几个帮着照料。
然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凌云轩内,赵凤玲让人烧了桶热水给王洛尧洗澡,主仆两人回来的路上一路无言。
赵凤玲自然知道王洛尧在温泉室时护着没有拆穿她,心里是不尽的感激和感动。
王洛尧头仰桶沿,把晚上的事稍稍过了一遍,其实再简单不过的事,妇人的手段也只能如此,可是因他而牵涉那么多人。他心里着实不舒服。
再想到高氏,他只觉无力,与苏家联姻哪里是那么不上台面的事?可她就是拎不清!
只要苏家闺女做得来,他这里其实倒没那么排斥。即便在今晚的事情之前给他订下在他看来最不吸引他的苏秀,他甚至都能接受下来,因为他一惯是能拎得清这些的。不太擅长冲动,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也知道自己妻子将来的责任。
太公太婆有他们的考虑,怎么会有意害嫡重孙呢?
同苏家联姻。那是一箭三雕的事,只不过没几个人能想到而已。
王洛尧闭上眼睛,眼前是苏氏三姐妹,究竟谁更合适?
也许保险起见,苏贝最为稳妥,可每每想到这个,他总是有些不甘的感觉,然后想到换成苏苏时,他又有些不免头大,头大的同时又隐有着渴望。
不可否认,他对苏苏更在意更用心,也更愿意在她身上花时间花精力,可这些他知道只是出于情爱的萌动,若真要说娶苏苏,他一样犹豫。
他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苏苏明显排斥他也排斥侯府,若是强扭她进府,却是有些冒险了。
想即此,王洛尧摇摇头:什么险不险的?一个小女儿家,能犯出什么险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过了?虽然没正式地经涉什么女子,但自己一贯对此不是还颇为自信的么!要不,干脆就选她进府试试?那样的话,自己的生活就多一乐趣,不至于夫妻之间只是担着一个名分而已了。
王洛尧回想这一年多来和苏苏的数次交集,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嘴角,然后,然后,水中的身体竟然慢慢起了反应。
猛地一睁眼睛,王洛尧暗骂自己一句,便往头上胡乱浇了盆水,即要起身出浴。
这时,赵凤玲在房门外轻叩:“少爷,需要我进去服侍吗?”
王洛尧抿抿唇,重新坐回浴桶,沉声应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门外的赵凤玲咬着嘴唇,以前得到这样的话,她都是很识趣地避开,但这一次,她想不能再识趣了,因为今后无论是谁进府当主母,但说什么都不可能是苏秀。想想王洛尧不管是与苏贝、苏苏,抑或潘欣瑜,自己终是很难得机会赶在她们前头先捞到月。
于是,她脱下外裳和中衣,只着了上下小衣,推门而入。
桶里的王洛尧不防她如此,暗自一惊,张口喝住:“凤玲,你没听见我的话么?”
赵凤玲吓得跪倒在地,胸前因她动作的幅度而荡起一片涟漪。
王洛尧看见,止不住暗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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