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顾如年对她的不甚客气的态度并不计较,只是顾自在一条石凳上坐了下来:“有些事,需要遵从内心。”
“不,我还是相信眼见为实,就比如当年我纵然内心里是百分百相信你的,但是我眼睛看到的是?而最后的事情证明,我的眼睛是对的。”
笙歌没有跟他交谈的兴致,本来只是出来松口气的,没想到此刻只觉得心底更闷了一些。
“当年的事情……很抱歉。”他苦笑着:“而对于没有保护好微微,我也抱歉。”
“我不想听你虚伪的抱歉,我现在只想要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顾如年,我会认识你本就是一个阴谋,你故意让我注意到你,然后欲擒故纵,让我爱上你,最终目的为的不就是我哥哥的一根头发?你为你的母亲真是煞费苦心!顾如年,我只最后问你一句,我哥哥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当年有没有换了他的药?”
顾如年听到她话的时候眼底有一瞬的震惊,可是很快就平复下来,他看着笙歌一字一顿道:“我的目的只是大哥的头发,我没有动过他的药,更没想过要害他,小歌,我也曾跟你一样,也想当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那是谁?是不是许娉婷?”笙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心。
“我的母亲纵使有错,但请不要把脏水全往她身上泼,她也是可怜人。”
“可怜人?”她冷笑:“难道你不知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我听说了黎老寿宴的事情了,我为我母亲的所作所为再次对你说声抱歉……”
“你除了抱歉还会说什么?”笙歌打断他的话:“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眉眼,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二十岁天真无知的顾笙歌,你母亲做了什么亦或是没有做什么我都会查清楚,如果事实真如我所料,我不会放过她!”
顾如年看着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当年,我知道顾伯母要送你走,所以微微故意找上我的时候,我配合了她演了一出戏。”
这次,震惊的是笙歌:“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怎么做?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我料到你不会信,但是藏了这么多年来,说出来总算好受了些,小歌,我没有资格要求你相信我,但是对你来说离开青城是最安全的方式,只是你执意留了下来,你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吗?”
“容瑾或许能护你一时安稳,可你不要忘了他还有个女人,能让他与容家闹翻的女人可想而知在她的心底会有多重……‘
“我不用你来提醒我!”笙歌仓皇地打断他的话。
顾如年注意到她的神色,顿时了然,他盯着她的眼睛道:“小歌,之前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你,那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爱你,爱过。”
那段青葱岁月,就算饱含算计,可是谁又能算计得了心底萌发的那股感情苗子?
他扪心自问,他没有做到,他曾经为她的温柔攻势沾沾自喜,他也曾因为有个如此优秀的女朋友而挺直了脊梁,可是后来,当一切东窗事发,他才知觉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五年午夜梦回,他何尝记不得她的音容笑貌,只是每每想起那种愧疚的感觉就肆意蔓延,以至于后来,连想都不敢想。
笙歌浑身一震,她晦涩笑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啊,有什么用?
顾如年抬头望了望天空:“今天天气很好,我怕此刻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她嗅到了他话语里不寻常的味道:“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今天偶遇,你会想见到我?”
他依旧温和地笑着,她却觉得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今天的顾如年很奇怪,奇怪到就好像她从来不认识过他一般。
“不想。”她想也没想的回答。
虽然明知答案,可还是被刺得内心生疼,他想笙歌大概永远都不知道,她对一个人冷漠的时候会有多伤人,也许是他经历过她全心全力的付出过,此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发麻。
心思一动,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柔软的身躯上有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既熟悉又陌生,他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挣了几下,最终放软了身子。
想来,她对自己还是有情的,顾如年的心底不免窃喜了一下。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却发现笙歌的目光越过他,直直落在某处,循着她的目光望去,隐隐可以看到容瑾沉怒的脸色。
犹如一记重锤当头当头敲下,顾如年只觉得整个脑袋嗡嗡地响,原来她只是看到容瑾忘记挣扎了而已,他怎么会认为她对自己还有情?
他慌乱地想向笙歌解释,她却已经甩开他的手,小跑往容瑾的方向追过去。
解释的话哽在喉头,他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小歌,保重!”
笙歌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追容瑾,但是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她和顾如年不是他看到的那般!
容瑾的脚步很快,她追上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合上。
她确定他看到她追过来了,甚至在电梯里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可是他却没有等她的意思,笙歌觉得自己就是傻子,正常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不是都会愤怒地责问,可是容瑾非但没有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一个。
她想起昨夜他灼灼的目光,以及在她手心下跃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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