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此她与此人势必难以两立了。
其年冬月上旬,玉言顺利产下一子,宁澄江大喜过望,取名为“珏”,寓意其金尊玉贵的身份。
彼时玉言正惬意地倚在枕上,看着宁澄江抚弄那小小的婴孩,那小心翼翼却又喜气洋洋的模样让人不禁好笑。玉言支起一边胳膊笑道:“大名儿虽有了,还得取个小名儿才好。”
“你是他娘亲,便由你来吧,正好,咱们一人一个,也算得公平。”
玉言思量着,“民间取名多以平平无奇为好,甚至还有故意取贱名以求好养活的,咱们的孩子虽不必如此,也别太张扬。照我看,这孩子是在冬月里生的,就叫冬生吧!”
“好,就依你。”宁澄江才做了父亲,眉目间的喜气都快盈满了,“玉言,你为朕诞下了一位皇子,是我朝的有功之人,朕想晋一晋你的位分,立你为夫人。”
“为天家绵延后嗣本是臣妾分内之事,何谈有功?臣妾愧不敢当。”
“在朕面前无需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宁澄江一摆手,“总之,朕决心已定,你的位分朕是一定要晋的,不仅是为了让你开心,也是让朕自己放心,你得到的尊荣宠爱越多,旁人才不敢轻易欺侮你。”
“那么,臣妾向陛下讨个恩典,也晋一晋宫中其他姊妹的位分,臣妾在宫中资历未深,这一年来屡屡晋封,未免遭人口声,还请陛下一视同仁。”
“你这样想吗?那好,就由你吧。”宁澄江有些无奈。他不再说什么,小心地抱着手中的小娃娃,轻轻颠着他,直到他沉沉睡去。
这是她的夫君,也是她孩子的父亲。玉言看着他的笑脸,忽然有些失神,她轻轻道:“澄江,你会不会永远这样喜欢我?”
宁澄江回眸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怎么,你不会是吃这孩子的飞醋了吧?”
“怎会?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回答就算了。”玉言有些脸红,悄悄别过头去。
宁澄江不禁乐了,他仔细将孩子放在摇车里,留神不吵醒他,一面走到床前,握住玉言的手,低眸道:“我对你的心意还同当时一样,从前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变,你呢?”
玉言坦然回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山盟海誓,永无更迭。”她与宁澄江不仅有男女之情,亦有知己之意,如今更多了一重儿女的纽带,她愿意无条件地相信他,正如他相信她一样。
晋封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蒙恩者共三人,成妃晋为玉成夫人,佳妃晋为佳慕夫人,惠妃晋为惠宜夫人。
消息一出,旁人都还无可无不可,唯有古幼薇气得撕毁了一副锦缎。与她同阶的那三人都得以晋封,唯独她还在妃位徘徊,难怪她受不住。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论资历她比不过那两人,论子嗣又不及玉言,输了也是理所应当。自然,她虽然口服心不服,却也不敢做声,光位分上就差了一截,叫她拿什么争面子去?饶是她气得肝气上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请太医,胡乱让小丫头去太医院抓了几帖药了事,生怕被人坐实了嫉妒的罪名。
满月那日,玉珞作为娘家人来看望,她抚摸着锦褥里冬生毛茸茸的头顶,向玉言笑道:“这孩子的轮廓和陛下好生相像,眉眼却又和你一模一样,真会挑好的长。”
“才一个月的孩子,瞧得出什么,也就你的嘴甜。”
“我说的可是实话,”玉珞忙道,“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瞧这孩子的模样,长大了一定也是风度翩翩,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的心呢!”
“瞧你,诗书不用功也罢了,连句俗语也讲不好,这句话原是说人的脾性的,你却拿来讲相貌,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再说,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四处留情,一个人的心思有限,独钟一人也就罢了。”
☆、私心
“就像陛下和你一样,是么?”玉珞不禁捧腹,“说来你们的感情真是好,又是晋位又是封赏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佳慕夫人和惠宜夫人原是沾了你的光,有了你,陛下恨不得把谁都抛诸脑后呢!”
她说的管是实话,尽管言辞稍嫌夸张了点,玉言坦然笑道:“那么你呢,古之桓对你怎样?”
玉珞漫漫将一缕头发在指尖绕着,“他对我很好,也许不一定有陛下对你那么好,但终究是好的。”她话里说不上失落,也说不上十分快活,像缺一块的月亮,难得真正的圆满。但这才是生活。玉珞笑道:“姐姐,你相信吗?日久生情,也许更胜过一见钟情。”
“你总是有办法让人喜欢你的。”玉言颔首。
“我不在乎别人是否喜欢,我只是想有一份安定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那段漂泊无依的日子。”
“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那么姐姐愿意为你高兴。”玉言凝眸望着她,转而道:“你在古家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他们哪敢!”玉珞轻轻笑起来,“姐姐如今正当盛宠,谁人不知,他们趋奉还来不及呢!不过有一桩我倒是觉得奇怪,那回我去给丞相夫人请安,说起宫中事宜,她满嘴里只问皇后的境况,丽妃却只寥寥提了几句,照说这姊妹俩同出一体,本该平分秋色才对,丽妃年小,更该多加关怀,怎么她母亲竟似完全不放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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