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一边挽着一个道:“你们很好。但愿能够彼此珍惜。”
她许是想到了自己,最后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与两人作别。
小虎苦笑,要真像李夫人说的那样就好了。
不过也许他没机会的吧……
两人往回建邺的路上走去。
掐指算来,这离他两人从谈燕楼下山恰好整整一年。
不知山上的师兄姐们,可又有何变化呢?
☆、祸起萧墙
紫金山下松柏依旧青翠,但令人不解的是它们的周围俱竖起一杆杆明晃晃的铜枪。大批身穿青衣甲的士兵把住上山的必经之路,远远地望着半山腰里也是枪甲林立,疑似山上出现了什么事情。
两人被拦住盘问:“你们两个,上山做什么去的?”
小虎机灵地道:“传闻谈燕楼消息灵通,我们上去打听些物事。”
那军官嗤笑一声:“哼,要是他们真的消息灵通,怎么不知道我们来抓他们?恁个束手就擒,一网打尽。”
堂堂谈燕楼竟毫无征兆地被连锅端起,霏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惊叫一声。
这一叫激起那军官的疑心,厉声道:“你们跟谈燕楼到底什么关系?”
只说着在旁的几名卫兵便围了过来,要将两人拿下。
霏霜束手无策,忽听得身后动静大作,有一人急匆匆向她与小虎奔来,原本围住他们的卫兵以为要来劫人,登时明晃晃的尖枪一齐朝向来人指去。
但听得来人狂喜不已:“霜妹,虎弟,我在镇上听说谈燕楼已经灭啦,咱们不必上去寻仇啦!”
说话这人可不是子衿么。
小虎晓得他的意思,忙拉着霏霜跪下来,仰天长啸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爹、娘,作恶多端的谈燕楼终于亡了,你们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几人抱头痛哭,情景颇为感人,直把那军官也激动得眼眶红肿,心里暗喜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
三人顺利蒙混过关,不敢多留,赶紧退回寿春城里暂避风头。
子衿未雨绸缪的本事真是不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城里弄了间大宅子,现在成了他们的落脚点。
在那里守着的还有萧风,平日见着师姐和小虎总是满脸不屑,如今却像是被风雨打蔫的茄子耷拉着脑袋苦闷着脸,话还没说出口已经“哇”地哭出声来:“师父他,他去了……”
刚刚在回来路上听子衿说到这事时,霏霜的心里也颇为难过。虽说老家伙老奸巨猾经常给弟子们挖坑,不过毕竟蒙他恩德收留多年,感情总归深厚,于是几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边哭着边说师父离世的经过。
师父是被气死的,当然不是像王司徒被诸葛孔明那样气得从马上滚下来呕血而亡,是被气得大病一场而后才去了,不可一世的老家伙最后那半个月是在病床的昏睡中度过的。
将师父气着的是大师姐。
约摸三个月前,楼里头忽然来了两个年轻人,小住几日后师姐竟与其中一个私奔了去。师父怒不可遏,下令全楼弟子出动,务必将师姐寻回。谁知两月过去竟是杳无音讯,师父积思成疾一病不起,便此驾鹤西行。
师父既去,大师姐又离山不归,谁来掌门便成了当务之急。
说是如此,二师兄沐冠身有残疾,霏霜等人又毕竟年幼,因此掌门其实也就是在子衿和伏枥两人之中选一个的事。
门内弟子迅速分成两派,原先支持朝露的如今都站到子衿那边,道理很简单,若让伏枥做上了掌门,岂非要算他们的老账?
两派弟子剑拔弩张,一张门内争斗一触即发。
结果沐冠竟拿出了师父的亲笔遗书,将伏枥推上掌门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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