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的脸上半是赞叹半是自得,一来暗自心里想着“我怎么没师姐这么精明”,二来定然在这场直捣黄龙的行动中赚得盆满钵满。至于师父,依着霏霜的经验,恐怕也从颍川的地方官员那里分了一杯大大的羹。
只是自己……唉,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师父他老人家不仅鉴字是一绝,坑人更是一绝。
子衿替她忿忿不平:“没想到师姐这么狠毒,竟然害得你险些看不见。”
霏霜心态倒好:“罢了,若是师姐真要害我,早命人将我眼珠挖了去,何必这么啰嗦。我想不过给我个教训罢了。”
这些话都是瞒着小虎说的,否则以他的性子,没准要捅出更大的篓子。
霏霜把残酷的猜想说得镇定自如,好像那根本不关她的事。事实上她也是明白人,师姐实在太得师父宠爱,远非自己所能撼动。既是如此,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果然回到谈燕楼后,师父也不过倍加怜爱地说些关心的话,又张罗建邺的名医反复细察。在师姐那边却是毫无问责,只当不知这事。
至于朝露和子衿俱是心如明镜。一个吃了哑巴亏烂在肚里,一个打了别人耳光也不敢张扬。谈燕楼的穿堂风还似从前那般猛烈,很快便把这页翻了过去。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师父对小虎是越来越好。也不知是子衿的筹谋还是小虎自己的努力,茶水一递手一接,小虎便成了师父的入室弟子。
也是师父宣称的关门弟子。
行礼那日萧风面色煞白,子衿正憋着口气没地出,最喜见着他这样,趁着师父仰脖喝茶的时候冲二人做个鬼脸,待得两人见着师父已然放下茶盏,于是他们又不好发作,只得干生气,萧风更是恨得牙痒痒地直跺脚,寻着着怎么报复回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机会。午间众人昏昏欲睡,师父却总爱趁此时讲授些玄学大道理。听着听着好些人俱神游了去,萧风和小虎也是晕晕乎乎地,就差没趴在桌前大睡一觉。午衡眼精,点了萧风道:“小风儿,你且说说王辅嗣的要义在何处啊?”
萧风赶紧翻书,愣是没找着那人,殊不知午衡授课思如泉涌,早就不在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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