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阳心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给莫氏报仇,是要杀了沈氏的意思?不知为何,齐慕阳心里有一丝犹豫,不过短短一瞬,他又想起了当初在这被人追杀,险些死去的场景。
沈氏既然容不下他,对他下杀手,那他又为何要犹豫?
齐慕阳走到莫氏墓碑前,伸手一摸冰凉的墓碑,莫氏死的时候也还那般年轻,那般美丽,现在却就这样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埋在地下,不见天日,任凭虫蚁噬咬她的身子。
如果不是他命大,有苏茉相救,他现在是不是也像莫氏一样?
齐慕阳觉得眼睛酸涩,心里却一片平静,低头望着手下的墓碑,低声喃喃道:“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也为自己报仇!
方氏看着齐慕阳的背影,忽然感到有些冷,不过两年多的日子,面前这个表外甥似乎真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看着依旧是那俊朗如玉的少年,但隐隐透出一丝锋芒。
“表弟,我们回去吧。”李锦绣上前劝说道。
方氏也点头,说着时辰也不早了,是应该早些回去。
现在方氏她们还住在齐府,沈氏也没有过问她们母子,就像是当他们不存在一样。方氏母子自然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出现惹沈氏的眼,老老实实地在齐府住着。
不过,现在女儿李锦绣的年纪也大了,她怎么也得为女儿做打算。借着齐府的光,若是李诚能在之后的科举考试出人头地,想必一切都不成问题。
再不济,这不是还有这个表外甥,要知道他可是崔太傅的得意门生。
齐慕阳并不知道方氏心中所想,他也不会知道方氏并没有把莫氏以前的事全部告诉他。
有些事现在并不知情,但终有一天会揭晓,正如莫氏的姓氏。
……
之前菩提寺出了那起杀人命案,杀人的还不过十岁,传得沸沸扬扬,菩提寺的名声自然受损。佛家重地,闹出这样的命案,自然很不吉利,之后菩提寺的香油钱也少了不少。
即便香客减少,但也还是有信徒前来拜祭。
“看见了没,就是他,两年前那起案子,杀人的就是他!”
“十岁就杀人了?”
“想想真让人害怕,那时候他满身是血,刑部的人都来了。”
“听说他是武阳侯的外室子,他那个外室生母就葬在菩提寺后山。”
“这菩提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会答应让那个外室葬在后山。”
……
虽然这样的议论声很小,但依旧传到了齐慕阳耳朵里,对于这些指点议论,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毕竟他们说的是实话,他杀过人,他就是外室子。而且这样的非议,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提醒着他他曾险些被人杀死。
“当初那件事害得贵寺声誉受损,实在是对不住。”齐慕阳躬身对菩提寺的方丈了然大事行了一礼,双手合十,说道。
“不必,有因皆有果,一切自有缘法。”
了然大师身穿明黄袈裟,面容枯槁,念了一句佛,又拿出一封信递给齐慕阳,说道:“这封信有人让我转交给你。”
齐慕阳心下惊疑,他不过是来和方丈告辞,准备离去,不曾想居然会有人让了然大师给他送信,很是诧异,接过信封,不禁问道:“敢问方丈,是何人留下的?”
了然大师摇头,说道:“贫僧亦不知。”
齐慕阳也不好再多问,望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先贴身放好,行礼告辞,待出了殿宇,看见方氏她们还站在马车旁准备上车,不禁打开那封信,仔细一看。
“少爷,我们该走了。”石溪走了过来,笑着说了一句。
齐慕阳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信封贴身收好,望着石溪,点头说道:“你先派人送表舅母他们回去,我还有事。”
石溪听见齐慕阳这话,心里一急,担心地问道:“少爷,你这是要去哪?”
因为当初菩提寺那件事,石溪他们可是十分担心齐慕阳的安全,要不是齐慕阳寻常都呆在书院,他们肯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
齐慕阳听见石溪问这话,眼神一闪,不禁问了一句,“石溪,你知道春风楼在哪吗?”
“什么?”
石溪听见齐慕阳说这话,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望着齐慕阳,震惊失色,急声说道:“少爷怎么突然问这个地方,那可是——”
“可是烟花之地,少爷你还在孝期,要是去这样的地方,到时候传出去,老太太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烟花之地?
他自然知道石溪口中的烟花之地指的是何处,不过是烟花柳巷,这春风楼肯定就是青楼了。
齐慕阳一怔,转过头愣愣地望了身后的正门一眼,了然大师他知不知道这封信里的内容,还有那个人为什么会让他去青楼?
齐慕阳脑子里很是疑惑,看见石溪焦急的神情,他自然明白他现在绝对不能去那烟花柳巷,若不然传出去这之后的科举考试他就别想再考。
可是信中人却指明要他去春风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溪看见齐慕阳惊讶的神色,想到齐慕阳可能也不知道春风楼这个地方是青楼,急忙劝道:“少爷,你可千万不能去这样的地方,要不然我会被老太太打死的。”
齐慕阳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该不该去这春风楼,很是犹豫,他也知道春风楼这样的地方他根本就不能去,只是信中提到的那件事却是他一直都很想知道的。
只是写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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