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略一忖量,颔首笑道:“好,那我等着令堂的帖子。”
两人说笑间,范希筠目光扫向裴玑,见他神色似有不豫,顿觉尴尬,旋即与楚明昭略略寒暄几句,便施礼作辞了。
她走到观音殿门口时,回头一望,见裴玑正挽着楚明昭的手往另一侧殿门走,神态极其亲昵。她目送二人出了殿门才缓缓收回视线,自家徐徐提步往外走。
丫鬟玉蝶见自家小姐似有些神思不属,不由轻声道:“姑娘小心前头的台阶。”
范希筠一叹回神,摇头道:“眼见着与我同年的姑娘都许了人家了,我的亲事却不知在哪儿。”
玉蝶搜肠刮肚想了半晌,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词儿,只好道:“姑娘样样都出挑,太太想是要多为姑娘参详参详的,选个顶好的姑爷。”
范希筠忖度一回,嗟叹一声,道了声“走吧”,转头径自下了台阶。
楚明昭与裴玑一道从后山门出来后,换乘另一辆马车,往西郊去。
路上,楚明昭想起范希筠的邀约,拉了拉裴玑,道:“夫君说唐夫人为什么要请我?我平素与她走动也不多。”
“这兴许不是她自己的意思。”
楚明昭略觉错愕:“那是谁的意思?”
裴玑将她往怀里一圈,道:“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昭昭去了也无妨,他们应当是来示好的。”说着便摸了摸她的发顶。
楚明昭若有所悟,又忽地拿下他的手,嗔道:“你这样好像摸狗头。”
他抓着她的手往上引,笑道:“那你也来摸我。”
她的手娇柔嫩滑,玉骨春纤,握在手里只觉恍如即刻化水的羊脂玉。
“这可是你让我摸的。”楚明昭抬眸一笑,正要伸手往他头上摸,却不防忽地被他压到了锦垫上。她刚低呼出声,就被他压下来封住了嘴。
他现在已经渐渐学会了探出舌尖挑逗她,她要是故意咬紧牙关,他就慢慢描绘她的唇形,一直堵着她,等她憋得受不住了,他再趁虚而入。
这回楚明昭又及时闭住牙关,打定主意要憋他一憋。他的舌尖在她嘴唇上徘徊流连片刻,抬眸见她眼眸微弯,知她在偷笑,当即眸光一转,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搔痒。
她身上的衣裙都是轻薄的纱罗,他挠的又很是地方,楚明昭瞬间破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这一笑不要紧,他瞅准这空当便立刻攻了进去。楚明昭想说他耍赖不要脸,但争奈嘴被堵着,只能发出一阵近似于撒娇的“呜呜”声。
他如今的吻技仍不纯熟,常常纠缠着她试遍各种姿势跟节奏。他一头与她的唇舌胶葛,一头将手探入她衣袖里,细细摩挲她娇嫩细滑的肌肤。那种时不时被撩起来的痒酥酥的触感,激得楚明昭嘤咛不断,不时地扭动一下身子。他见她躺得不老实,又将手臂绕到她背后她抱起来,让她靠到后头的云锦靠背上。楚明昭身子抵到靠背上又被他占尽便宜,面色涨得通红,身上渐渐出了一层薄汗。
等他终于放开她,两人喘着气对望须臾,楚明昭想起她方才被堵回去的话,遂有气无力地瞪他道:“不要脸,挠我痒痒。”
她双颊晕红宛若醉酒,一双眼眸水光潋滟,令人浮想起春日枝头的含露桃花。目下这般瞪人全无威慑力,反而显出一种难言的勾人媚色。
裴玑凑上去在她嘴上亲了亲,低笑道:“要脸作甚,要你不就好了。”
楚明昭哭笑不得,抬手在他手臂上轻打了一下。
裴玑忽然抓着她的手臂,神情一肃:“你竟然敢打我。”
楚明昭怔了怔。他生气了?
他见她忐忑地望着他,当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冁然而笑:“逗你的,我还能怪罪你不成。”见她抿唇垂头,又怕她还是当真,抱着她柔声哄了好一阵。
等他哄得差不多了,楚明昭才抬头笑吟吟地道:“我也是逗你的,我才没当真。”
裴玑望她片刻,轻叹一息:“你没有心下不豫就好。”说罢又突然想,他好像越发惯她无度了。
肃世子裴祯来之前,裴玑便暗中赁了西郊一处庄子的大院落,专为暂押裴祯之所。
楚明昭下马车后,从外头打量了一番,瞧不出这院子有何特殊。及至跟着裴玑往院子里走时,才发现里面重兵布列,守卫重重。眼下正值炎夏,楚明昭见那些护卫俱身着对襟罩甲、头戴红缨凤翅盔,却一个个肃容立于廊庑间岿然不动,心中着实佩服,这一身行头她光是看着就觉得热。
那些兵士一瞧见裴玑便恭敬见礼放行,两人一路畅通无阻。
裴玑命人将裴祯押到正堂去,旋即回身对楚明昭道:“要不昭昭先去厢房歇会儿?”
楚明昭心里对裴祯好奇,但又不好提出跟他一起去见裴祯,只道:“有冰镇酸梅汤跟糕饼茶果么?”
裴玑笑道:“有,我一早便命人给你备着的。”
西平侯府内,何秀看着平安跟几个小丫头帮她收拾东西。
昨日回来后,她便向顾氏提出要搬出侯府。原先她是顶着来附学并给楚明昭作伴的名义被楚慎夫妇接来侯府的,如今楚明昭已出嫁,顾氏也给她寻好了亲事,她已经没了留在这里的理由。亦且,楚明昭出阁后,顾氏并没送走严绣娘,这一两个月间严绣娘一直单独给她授课,她几推不过,实在于心不安。
顾氏听说她要走,款留她几番,见她似乎心意已决,也只好依她,跟她说让她慢慢收拾打并,不必着急。
何秀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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