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哥。”
“玲珑,别说话了。”
“不,我要说。”岳玲珑眼角含了泪光,“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她拼命的抓住他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在你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我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你。”
“白三哥,你大概不会信,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我就……”她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面色发白,全身冒冷汗,尽管如此,她还是挣扎着要把话说完,“白三哥,你大概永远也猜不到我有多喜欢你。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那么好的开端,后来我们却偏偏……偏偏不能在一起。”
“玲珑,别说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白珩道。
“以后我死了,你就完完全全属于赵明幽了,真可惜,再也等不到白三哥骑马来迎娶我回家的那一天。”岳玲珑泪流满面的看着他,泣不成声。
“你不会死的。”白珩垂眸看着她,“玲珑,你不会死的。”他取出带来的金丹,送至岳玲珑的唇边,“相信我,你会活得好好的,终有一日,我也会来娶你的。”
岳玲珑听话的含住了丹药,低声道:“白三哥,再抱抱我吧,我好累。”
“嗯,你好好睡。”白珩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天亮了,我再叫醒你。”
白珩并没有叫醒岳玲珑,在她睡着之后,他趁着天色将亮未亮,离开了岳玲珑的寝殿。林朝雪和秦慕华没有立即跟着白珩离开,而是站在殿内等着岳玲珑醒来。
白珩走了没多久,岳玲珑睁开了眼睛,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她并不惊讶,慢吞吞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长发,问心腹丫头:“他走了?”
丫头点点头。
“他可留下什么话了?”
丫头犹豫着说道:“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岳玲珑冷哼一声,冷漠的眼底藏着一抹刻毒,低声自语道:“不枉我演了这场苦肉计,白三哥,你心底究竟还是有我的。”她似是觉得十分快意,嘴角忍不住牵扯出了一丝笑意,“赵明幽,没了救命金丹,我倒要看看,这回你怎么渡过难关。”
林朝雪回头看了秦慕华一眼,眼底神色不言而喻。
岳玲珑,这个温柔如水一心爱慕白珩的姑娘,最终还是被逼得入魔了,此刻,她的恨意并不比白府里苦苦挣扎的赵明幽少。
白珩最终还是辜负了两个一心爱他的女人。
***
林朝雪和秦慕华回到白府的时候,赵明幽已经渡过了危机。因着白珩的那一句吩咐,府内众人拼了命的保住了嘉宜公主的性命,然而,终究没办法留下孩子。
彼时正是日落时分,一枚枣红的夕阳垂在白府的上端,血红的光芒照着青乌城的每一个角落。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将树上的叶子吹得哗啦啦的作响。
院内的下人都已经退散了,唯独赵明幽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青石台阶上,眼神空洞而茫然。
白珩推开院门,悄无声息的朝她走去,最后在她身边坐下,低声唤道:“明幽。”
“我们的孩子,他死了。”赵明幽面无表情的说道。
白珩此时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正是很久之前她亲手为孩子缝制的小衣。她不同普通女子会些针线活,却兴致勃勃的要为未出生的小家伙缝制一件衣裳,双手的十根手指头也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个血洞,针脚歪歪扭扭的,即便如此,她也不肯松手,日夜不眠,终是将这件小衣赶了出来。
“对不起。”白珩有满腔的歉意,最终却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赵明幽终于转头看他,眼底聚起了一丝恨意:“你明明可以救他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救他!”
“对不起。”白珩知道自己理亏,终是只有这一句话。
赵明幽却咧开嘴角笑了,她生得明艳,笑起来时也如同繁花盛开,然而此刻这笑却掺了毒,难看,却将这毒渗到了白珩的心底。
“白珩,我恨你。”
“我知道。”白珩轻声道。
“也许他应该庆幸,不用来这个世上,如同他的娘亲一般,承受他父亲的无情和冷漠。”赵明幽眼底忽然流下了泪水。
“明幽。”白珩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一丝心疼了,这心疼,是因为赵明幽,他的妻子。他伸手从身后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耳畔说道:“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我会像一个父亲般,好好的爱他们。”
赵明幽没有说话,只是默然无声的流泪。她的心底如同裂开了一个巨大的洞,所有的冷风都往里灌。尽管此时温暖如春,她却如坠冰渊。
身后的这个男人,如果说她曾经爱过他,那么,此时便只剩下恨和仇了。
她还活着,也许,就是为了恨他。
第 19 章
终究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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