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物体朝他们飞过来,张洋想冲过来挡住,却被人困住脱不开身。
应然放弃抵抗,闭上了眼睛,毕竟这东西时直接冲着她来的。
然后,在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就眼睁睁看着崔久棣当在她面前,被臭鸡蛋砸了一脸。
不过,总裁到底是总裁,这种狼狈的情形下还临危不乱,从兜里拿着手帕,淡定地将脸上的脏东西擦掉。为了不污染环境,他没将手帕扔掉,而是淡定地攥在手里。
啧,果然总裁的境界就是和她这种凡人不一样。
直到这时,张钊才带着几十个工人姗姗来迟,将他们从人群的包围中解散出来。
当三人坐在工厂会议室时,张钊拼命地道歉,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崔总,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今天要过来,要不然我就一大早在门口候着了……”
崔久棣虽然在厕所里简单了洗了脸,但总感觉脸上还弥漫着味道,心情更是一言难尽:“你是说,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你就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情了。”
“张钊,你这个厂长做得好啊。”崔久棣毫无表情地吐出这几句话,让张钊的腿都差点跪下了。
应然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围观。她是今天才体会到,不怒自威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虽然气场强大,但大概是平时自己跟他嬉皮笑脸惯了,此刻竟然不觉得畏惧,而是惊喜于又发现了他性格中的另一面。
听张钊叙述一番,崔久棣才知道事情的起因。尘肺病自然是没得跑,但两方扯皮的点在于,工人的家属觉得,病是在工作工作期间得的,所以所有费用应该由工厂来承担;而工厂却觉得,工人只在厂里工作了一年,之前还在一家采石场待过,所以只承担50的责任。两方互相扯皮,导致问题悬而未决,工人躺在病床上急着用钱,他母亲才召集了一大群亲戚直接杀上门来,要一个说法。
叙述完之后,张钊愤恨地说:“他们这样聚众闹事是违法的,等会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他们。”
崔久棣想了想,却不同意:“谁都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儿子还在医院,这时候把他妈抓进去,等于是要他的命,没有必要。”
其实张钊也不过是说出来,试探试探崔久棣的态度,见他没有动怒才松了口气,转而聊起了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置:“他们这样闹下去十分耽误工厂的正常运转,我明天派人守在门口,免得他们再过来闹事。”
崔久棣思考良久才说:“这件事情要柔性处置,赔偿的事情照规定办,然后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通过公司借款或者慈善组织那里给他们提供一些资金援助。”这种事情完全依着家属肯定不行,一个人成功接下来就会有无数人效仿;但是于私心而言,他却不愿意一条生命就这样凭空消逝。
回程的路上,应然一直一言不发。
崔久棣发现了异常,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应然是因为崔久棣的那番表态深受感触,人之一生,能做到不迁怒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何况他还愿意为别人考虑。坦白说,换做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大度。
她说:“没什么,刚刚才发现原来你不是黄世仁。”
崔久棣:“……谢谢,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聊着天,回忆起工人的境况,她又想,人生在世,生命如此短暂,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降临,就能将你的计划全部打乱。那时候你将带着那些不能诉诸于口的微妙心思与世长辞,那时该有多么遗憾!
而自己呢?要带着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遗憾地离开吗?
看应然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沉默不语,崔久棣突然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再跟我呆一段时间,你会发现更多东西……”
应然沉默了一会,没有像往日那样嬉皮笑脸,只低声说:“才不会。”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服务区,崔久棣下车透气。应然觉得车里有些闷,随之下车。
郊区杳无人烟,只有加油站那里偶尔传来几句说话的声音,显得格外空旷。应然想,此刻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是决计不肯在这里多呆的。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胡思乱想间,背后一副力量蒙住她的眼睛,捂住她的嘴巴,用蛮力将她往一辆陌生的车上拖。
作者有话要说:崔总裁明明有很多方法避开这群人,为什么要下车呢?他不知道下去会出现什么情况吗?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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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在郊区劫的人, 但旁边到底是灯火通明的加油站,到底谁会这样明目张胆?
当时崔久棣就站在自己旁边, 他怎么样了?
为什么这群人像是训练有素, 有备而来的样子?
……
应然满脑子都是疑惑, 但是没等她思考, 旁边的人就迅速用绳子绑住双手, 蒙住眼睛,让她迅速失去了反抗能力。她迅速挥拳将一个人打翻, 准备逃跑,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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