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常却是疑惑道“看着灯笼如此破旧,莫不是这一年里,无人将灯联对出么?”
小二道“也总是有些才子模样的客官试过,一两副也有人对得,但是确实无人全部对出。”
“一年都没人对的出?”七皇子来了兴趣,道“哎,老八,你文采好,云常也自有圣京四公子之名,今日这般热闹,不如咱们试试?”
“客官要是有兴致,小二这就将灯联取来。”说完,不等我们回话,他便跑去翻动灯笼,将第一个灯心内的绢布拿出,跑回来轻抖一下展开。
“谁说桃花轻薄,看灼灼其华,为多少佳人增色。杏花玉露,羡万株流霞。无何春去冬来,终究落果。”
这是一副应景联,应该是出联之人坐在窗前,看远处莺莺燕燕起舞,又想着青楼女子不过刹那芳华,由此得联。
赫连云沼长指轻叩几下桌面,微微笑着道,这下联便对“卿赞福地妖娆,眺青青之岭,添哪些琼阁浮云。皎皎明月,耀千家屋檐,只待夏末秋初,万巷朝迎。”
“好对!”话音刚落,季云常便赞叹出口。
我仔细品泽了一番,对帐工整,词意fēng_liú,果然是好对!
那小二赶紧去取了纸墨,将对子写与纸上,又去取了第二副联来。
“乔女自然娇,深恶胭脂胶肖脸。”
这也是个应景联,只不过是个藏首联,乔女与句尾的娇组成一字,后面四字字首相同,却是个很难对的联子。
赫连云沼不语,长指轻叩桌边,季云常沉吟了片刻,张口便道“人言虽可信,但防渭水混泾江。”
人言对信,四点水旁对四点月旁,好联!
赫连云沼赞叹的点点头。七皇子虽是不会对听也能听的七七八八,自然更是点头说好。
小二赶紧将联子几下,跑过去,取了第三个灯联过来。
这联子和其他几副不同,字迹龙飞凤舞,带着一股潦草的张狂,赫连云沼不津起身,念道“白首齐眉,看鸳鸯比翼双飞,大江流水,涓涓进心田。”
这是一副同心联,讲的本是眷侣愿为鸳鸯的意思,词面倒是不难,但是在坐几人都是男子,对起来多少有点尴尬,一时间,也都不说话。
“青阳启瑞,结桃李同心四海,轻风细雨,滴滴润无声。”
一声娇音,自楼下上来几名女子,为首那人穿一身桃红便服,身材窈窕,眉眼更是精致异常。她扶着楼栏上到二楼,先是一愣,随即赶紧福身起礼“蓉儿给二位只听有人唱联,不知七皇子八皇子都在,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参见二位皇子。”她身后几名女子也赶紧起礼,我抬眼去看,人群里还有一个认识的,是那日和我讲了半天话的陈想年,今日她穿着一身翠色扩袖收腰裙,散着长发,甚是灵动。
“哟,这不是柳国公家的才女么?怎的,你也过来花街赏灯?”七皇子呵呵一笑“赶快起礼吧,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哪有那么对礼数,你们也都起吧。”
“谢七皇子。”柳蓉儿谢声起礼身,后几人也都跟着站起来。她轻轻抬头,这才明白刚才唱对的是赫连云沼,想到对中那些预示着永结同心的联意,不禁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赫连云沼倒是不以为意,道“今日大家都是出来逛花街的,也别都站着了,若是你们也对灯联感兴趣,不如便做过来一赏对吧。”
“谢皇子。”一行人赶紧谢恩。
八皇子话虽这般说,但真正做过来的,也只有柳蓉儿和陈想年,其他几个女子便坐在我们后桌,微垂着头喝茶。
一边的小二哥听到请礼,此事已然紧张万分,站在一边一头大汗,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七皇子倒是豁达,道“你别紧张,刚才柳家姑娘不是对出来下联了吗,你便记好,去拿下一对吧。”
“是,是!”小儿赶紧拿笔去记,因为紧张,好几次把笔弄掉,总算是记完了,末了,他小跑着去取了另一灯笼里的灯联,小心仔细的展开。
“内无相,外无将,不得已毁玉夺将,将来怎样。”
这联子讲的是,一朝之中内不能有宰相称权,外不可有将帅太强,如不除去内忧外患,将来说不定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联子,我心头滔天怒火燃起。
什么叫内不能有相,外不得留将!世人皆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父相为东穆宰相,手握先皇兵权,心中从未有过异反之心,到最后就因一句功高震主而被灭族!
为人上者,该有坦荡之心,若是以此为则,就算是做了君王,又能得几时民心!
撇了一眼那对联,我愤声道“天难度,地难量,胸中怀帝王度量,量也无妨。”
我本是一时激愤脱口而出,谁料说完以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这才想起,面前二人乃是西祁的皇子。太子中空,二人日后都有可能成为太子。
我这般肆无忌惮的将帝王策挂在嘴边,岂不是有暗中指教,让他们胸怀宽广,才有机会成为帝王的意思吗……
我心禀然,面色却是如常,不敢有半点慌乱。众人皆是沉闷,陈想年偷偷的看我,似是有心帮我解围,却又无从开口。
半响,赫连云沼突然突然笑了,起身拍手,道“好一个,”胸中怀帝王度量,好,好!说的还,不愧是苏将军府的孙女,有霸气!店家,将联记好。”
“是,是!”小二忙点头。
季云常也便跟着道“词牌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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