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现在,有只烧鸡就好了。
我叹了一声,给自己倒一杯凉茶,刚喝上一口,就听到有人轻扣院门。
“谁?”我习惯性的去问,门口的人却没有说话,便披上件衣服去开门。
墨色的夹袍,墨色的发冠,夜色里,季云常似乎皱了一下眉。
很意外门口是他,我楞了一下,竟然说“你还没睡啊?”
今日无月,他隐在暗处,甚至看不清容颜。他未回我,提手,将一个食盒递给我“今日本想告诉你弩可以修好,等不见你,才知你挨了罚。晚时候,子扬去我那里蹭吃的,想着你也没吃,便带了一份给你。”
一听说有吃的,我肚里似乎更饿了,马上接过食盒,想说谢谢,抬头时他已经走了。
他身侧有书童掌灯,身穿一身墨袍,大人模样的背着手,一步一步隐进夜色里。
这小男孩,还真是奇怪。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知想着什么。不过有些东西,也许真的是可以印进记忆深处的。
多年后,当那个温润少言的孩子,成长为一名浴血沙场的少年将军,当他打了一次次胜杖凯旋,当他将一物放入我手中的时候,我才知道,岁月有情,却也无情。
很多东西,就在那些看起来平淡的日子里,生出了变化,就像春雷响起后碎裂的冰封,大地回暖后的第一缕艳阳。那些东西,只有恍然回首,才知道难能可贵。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我将食盒打开,里面有两个小菜,一碗米饭,还有一个清汤,热乎乎的,闻起来就香。
话不多说,迅速举筷……
吃过饭,感觉又有生出很多力气,将碗盘挪走,便又执笔去写。
一百篇,并不是这么好抄的。我抄了一晚上,也才抄出十几篇。窗外东方破晓,有喜鹊枝头轻啼,又是一天开始。
“啊,小姐,你写了一夜吗?对不起是不起,奴婢睡着了。”绿珠从案上醒来,一脸的惶恐。我微笑,让她给我准备热水洗漱,收拾一下,便往学堂行去。
昨日扎了几个时辰的马步,当时只觉得又累又麻,今日走起路来,却是又酸又痛,像踩在钉子上一样。原本盏茶功夫就到的路,我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今日又换回那个横眉冷目的女夫子讲课,因我来的迟,她眉宇间现出老大的不高兴,我懒的理会,一节课便熬过来了。
第二节,依旧是棋术,因为以前总是我和那个胖学子下,其他人看,夫子便子便想出另一法门:由他摆棋谱,其他人钻研破解。
他的棋谱都不算太难,起初我也解上两个,后来因为太困,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许是念在我棋艺还算过关,竟是没人管我,磬鼓响起才悠悠醒来。
午时,正是用餐时间,我早就饿了,忙跟着众人去往餐堂,一路上不少人指指点点,我也不想理会,取好餐碗打出大份的饭菜,找个地方开始吃。
今日餐堂做了最爱吃的狮子头,配上芙蓉瓜片和锦绣白玉汤,我一口气吃完尤意未尽,干脆又去打一份,要喝汤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拍我肩膀。
“哈,原来你是姑娘。”来人拍我一下,旋身坐在对面。一件桃粉色小袄,配浅绿色沙锦,眉眼弯弯,竟是那天,和我抢裙子的小姑娘。
我对她印象不好,加上我昨天抄一晚上书心情不是太好,便没有理会她,大口的喝汤。
她竟然并不生气,转个身坐我旁边,兴致勃勃的道“哎,我听说,昨日你和荣家少爷,砸了鲁夫子的机关堂?”
我不语,大口吃菜。她倒是兴致更胜,凑近我道“哎,你给我讲讲,砸完了是何感觉?”
见我还不说话,她便哼一声,嘟着嘴道“哼,你这人真是无趣。那日你穿着男装,谁知道你是姑娘。若是知道,许便不和你抢了。回去之后,柳家姐姐好一顿给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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