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一醉就是七天,醒来后口鼻有烧痛感,话都说不出来。母亲告诉我,酒太烈,烧坏了嗓子,需要静静养许久才能好。
那次,是我认识百里天祁那么多年里,唯一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心疼。
他坐在我榻边,握着我的手,久久都未松开,最后说了一句“鸾儿,你怎的这么傻。”
那天正是傍晚,东穆四季温热,风吹过,我感觉所有的空气里都是他的温柔,然后便哭了。
那时候就是觉得。不管如何有他这句话,有他这样的温柔,就什么都值了。
哪怕我在喝三碗酒,在醉上七天,或者这辈子都不能说话了,他能对我这般温柔,死也值了。
凤青鸾的爱。就是这么傻,就是这么浓烈。浓烈到有些痴,痴到现在回想,都有些心疼曾经的自己。
被推进蛇窟那一瞬,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绝望,就好比自己亲手筑的城,毫无预警的便将自己砸在城下。
那些浓烈的爱统统都变成了恨,曾经有多爱,现在便有多恨。
我浅叹一声,端起杯盏轻饮,生生压下喉咙中的腥腻。
成了苏倾沐以后,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爱了。
季云常陪我一起长大,他对我的感情,这些年里,珠思马迹也隐能发现,但我也都刻意忽略了。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季云常的感情,我不能接受。虽然我拆了礼物盒子,看到了相思豆,也知道了他的心。但是,心会告诉我一切。
我与他之间,缺了一种东西。
他照顾我这么多年,如果需要,我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但是,那些都不是爱。
至于轩辕宸……
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情意,但却也不敢向前走。
我很怕,怕那隐隐的一丝感觉,只是他太过温暖,添补了我心中最渴求的温柔……
“咳……咳……”
许是喝急了,我急咳了两声,赶紧用帕子掩住口,拿开帕子才见娟上有血。绿珠赶紧替我抹了几下背。小声的问,“小姐,没事吧?”
我轻摇一下头,将娟帕卷好给了绿珠,又抿了一口米露,也不敢在动思量,侧而去听百里天祁和赫连云沼的对话。
他二人不知又聊了些什么,竟是聊到了打仗上。
百里天祁道,“战乱一起,苦的是黎民百姓。这些年东穆不知多了多少无家可归的流民,虽是减了赋税,民心却也难安。”
赫连云沼亦是点头,“太子所言极是,受苦的却是黎民百姓。”
百里天祁自斟了一杯。饮下后便道,“所以,本宫这次前来,一是庆贺王爷得封御亲王,另一个重要的方面,则是借此机会,与西祁皇商议一下两国交好之事。”
老皇帝保持着笑意。便见百里天祁举杯遥遥一礼,道,“东穆西祁一直也无干戈,不如便便结个秦晋之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老皇帝笑道,“太子想是如何,还请明言。”
百里天祁颔首道。“本宫早听说御亲王之威名,今日深言,更觉得一见如故。舍下皇妹今年刚逢双十,性子虽有鲁莽,却也是天真率直,容貌不说倾国倾城,也可谓是娇憨柔美,天祁唐突,想求准将皇妹嫁与御亲王,东穆和西祁从此衣衫带水,结邦交之好,陛下意下如何?”
陛下微微一笑,亦是举杯还礼。
凭心而论,百里天祁破了北离。不论版图还是实力,都是姣者。
他主动示和,本来也是好事。
不过……
他既然派了柯亦前去助阵南疆,定然早已与南疆暗暗结盟。
他的野心我是知道的,他早就吞并版图,成为天启霸主。
以目前形式来看,他只要继续联合南疆,然后回去修整两面夹击,西祁定也是他版图所有,至于南疆那边,他若想收进来,相信会比西祁更简单。
那他为何偏偏要来和亲呢?
思来想去,我觉得,许是因为轩辕宸。
宸王几万精兵驻在城外,他陪我去了边疆,又大肆派兵送我们回程。我知其意,但是别人不知道。
我猜,百里天祁定是以为西祁和中陆已有邦交之好。
这些年,四国皆是争乱,但中陆却身在世外,实力可是不容小凯。
他疑心一向很重,定是想使了个缓兵之计,先探探虚实,然后再有行动。
再往深了些想……
赫连云沼已被赐为御亲王,虽还不是太子,但其母为当今皇后。纵观几位皇子,他成为太子的可能最大。他将皇妹嫁了过来,日后赫连云沼红腾了,他皇妹便会母仪天下,二人之子许就是未来的太子。
若中陆真是西祁后盾,他这次求亲,便是在西祁安了一步深长的远棋。
真有那一天,东穆皇系血亲成了西祁未来皇帝,他也算不费一兵一卒,便夺了西祁。
就算不考虑那么远,将皇妹嫁来,也还有其他用处。
所以,看起来是东穆主动示好,其实,只是狼子野心罢了。
老皇帝微微笑着,似乎还在思量着什么,赫连云沼却是望将过来。
他眼神略有复杂。先是看着我,然后又望了一眼座上的皇后,眸色什么更加深了一些。
百里天祁目光一闪,望将我一眼,竟是起身搭礼,继续道,“陛下,天祁此行,除了为皇妹求亲,同时也为自己而来。”
他深情的望了我一眼,道“宁安郡主之美美名,早已传遍东穆,天祁自早便十分倾慕,今日得见,更觉的郡主秀外慧中,德才盛盛,故,天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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