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不说话,淡然地笑起来。眼睛微垂着,谁也不看。
霍恩侯爵又道:“换!”
艾伯特气哼哼地一甩胳膊,不情不愿地换了一把带软垫的椅子,摆在大厅正中间。
苏韵把椅子稍微拉向左后方,她才不会坐在大厅正中间,好像审犯人一样审她,想得美!
“拿桌子来——”苏韵慢声细语地说。
艾伯特走出大厅,吩咐总管让人抬桌子来。
等桌子抬来,苏韵没好气地瞪了艾伯特一眼,“你是废物么?要一样,拿一样!”
“笔、墨、纸、砚!”
艾伯特气得拿眼睛狠狠地夹她!他鼻孔冒烟地又吩咐人去准备文房四宝。
艾伯特刚要出去,苏韵又说:“我不要普通的纸……普通毛笔也不行!《顽石集》是一本古籍,想真实的还原它,就必须用跟它相似的材料才行。”
说着,拿起桌上的钢笔,唰唰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按照这上面的买!”她将纸推到桌子边上,艾伯特刚要拿,苏韵突然瞪着他,说:“最好是我要的东西!不然,我写不出来!还不赶紧去——废物!”a
☆、步步惊心,尊严踩在脚底!
艾伯特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却半句都不能反驳。
在座的无一不是罗斯德家族的最高决策人,虽然艾伯特位列伯爵,但在罗斯德家族的决策层里,他只能算是最小的一个。所以,只能甘心受命,被人指挥!
艾伯特忍着一股气,去吩咐人给苏韵准备东西。
买东西花了一个多小时,苏韵捻着一粒紫葡萄挑刺儿,“以后买葡萄要买吐鲁番的葡萄,吐鲁番的气温高、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地下水贮量丰富,所以葡萄中的含糖量高。你们买的这个葡萄不好吃。”
她坐在带软垫的椅子上,后背实实地靠在靠垫上。这个靠垫也是她刚要的。
她坐得可舒服了,可苦了罗斯德家族的这群人。这些人,各个正襟危坐,一个多小时时间,仍是腰杆直直的。
苏韵心里暗笑,让你们美,接着美。
她捻着葡萄吃,那些人看着她吃也就算了,屁股、腰杆还得受罪。
将近两个小时,买东西的人终于回来了。这些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按照她的意思,笔买的是湖州的湖笔。
湖笔是毛笔中的佼佼者,以制作精良、品质优异而享誉海内外,已成为毛笔的代名词。
湖笔的产地在浙江吴兴县善琏镇。还好湖笔够出名,在欧洲的华夏街并不难找。
墨买的是徽墨。徽墨即徽州墨,徽墨是我国制墨技艺中的一朵奇葩,也是闻名中外的“文房四宝”之一。因产于古徽州府而得名。
它是书画家至爱至赖的信物。古人曾云:“有佳墨者,犹如名将之有良马也。”
砚买的是端砚,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来的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端砚若佳,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故古人有“呵气研墨”之说。
被派去买砚台的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高价从一位喜欢收藏古砚的藏友手里收来一块端砚,因为,在古时,端砚就已十分名贵,更因几大名坑砚材枯竭封坑,砚资源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名贵。
而,这丫头不仅要端砚,还非得要老坑的!老坑的端砚早已封坑多年,根本无石可采!
要不是罗斯德家族的人脉广阔,这么快的时间,可回不来!
“开始吧!”
艾伯特不耐烦的催促道。
苏韵白了他一眼,继续吃葡萄,“写?往哪写?纸呢?”
纸?……
在场的人都怒了!
整这么些东西回来,竟然没有纸?!
“纸呢?”有人耐不住性子,质问艾伯特。
艾伯特满脸通红,气哼哼地开门出去问乔恩。
乔恩总管走进来禀报说:“我派去的人已经在找了,但是……这种纸非常难买到,派去的人,已经尽全力在搜寻了。”
霍恩冷眼盯着苏韵,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姑娘就是想拖延时间!
他冷哼了一声,“不用等了,随便拿些宣纸给她。”因为,他敢肯定,她要的那种纸,就算再找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找到。
苏韵耸了耸肩。
很快,有人买回了一些普通的泛了黄的宣纸,艾伯特将纸摔在桌子上,“认真点画!”
“什么态度?!”苏韵坐着不动,瞥了一眼艾伯特,“你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么?”
说着,站了起来。
她将众人都看了一遍,轻笑道:“我是《顽石集》的传承人,我爷爷在把《顽石集》传给我之后,就把那本古籍给烧掉了。所以……现在顽石集在我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又说,“我现在要把《顽石集》传给你们,你们就得叫我师父,还得跟我一起焚香净手,再向我行跪拜之礼!”
“……”
什么?跪拜之礼?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坐得屁股直疼的这些人,肚子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蹿!
“苏女士,麻烦你开始吧!我们这里不流行这一套!”霍恩侯爵声音越来越冷,“如果你再这样得寸近尺,我不妨替你好好照顾照顾你的家人……”
“哦?你是想威胁我?”苏韵微微昂起下巴,淡淡一笑,“我这个人专不怕威胁……你去吧,一定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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