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一看,笑了,又是一个熟人,竟然是傅云泽!
知道他跟唐先生关系好,所以也没太惊讶。两人刚打了招呼,就见包厢的门又开了。
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是唐煜之的儿子叫唐钧,他长得跟唐煜之很像,苏韵很久之前在报纸上见过他。
唐钧一进门,就盯上了苏韵,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将苏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描了好几遍,丝毫不觉得这样看人很不礼貌。
苏韵瞪了他一眼,唐钧撇撇嘴,摇了摇头,好像对她这个人有所怀疑。
大伙在一个四方的大茶几前落了座,傅云泽笑着说,“小韵,听说你有件宝贝要出手,我今天特意跟唐叔过来看看。”
苏韵微微一笑,朝地上摆着的小木箱一指,“就是它……”
“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唐钧跳起来,将小木箱放到茶几上,就听唐煜之突然哼道:“轻拿轻放!做事毛毛躁躁,二十岁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不稳重!就不能跟云泽学学?”
傅云泽谦虚道:“像我有什么好,小钧这样挺活泼的,招女孩子喜欢。”
“就是!”唐钧朝苏韵嘿嘿一笑,“听说你上次把唐瑶给收拾了,是不是真的?”
说完,挑了挑眉,两只眼睛又开始在苏韵脸上乱扫,好像不看出点花来,都对不起他这双慧眼!
“天青釉仰钟式花盆!”还没等苏韵答话,就听唐煜之激动地大赞道:“仰钟式器形在钧窑花盆中很少见。”
这件钧瓷太珍贵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花盆取了出来。
周老看了一眼,也说:“现代仿的钧瓷,釉色多为天蓝,很少有天青釉,而且刻意要作去浮光的处理,给人的感觉是釉色发乌,极不自然。这件真不错,天青釉色厚润艳丽,胎质细腻……”
“嗯。”唐煜之点头。
“还有,现在的仿品,故意在底足部分剥去一部分釉层,露出胎质,其胎色十分接近。但是与真品的自然剥釉仔细对比就可以发现,真品的剥釉断面基本上是直碴,伪品的剥釉断面是斜碴。嗯,这件钧瓷,表现得都很自然……”
“没错……”唐煜之小心翼翼地将花盆捧在手里,这件钧瓷,他一看就喜欢上了。珍视的样子惹得唐钧猛吐槽,“爸!你对这钧瓷比对我都宝贝!我小时候,你没这么抱过我吧?”
他抬起两条胳膊,环在身前,装成在抱孩子的样子。
唐煜之瞪了他一眼,就听周老呵呵一笑说:“小钧呐,你这么说你爸爸可就不对了,你小时候,你爸爸可宝贝你了。你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唐钧一撇嘴,再一看他爸爸爱不释手捧着的钧瓷,挑了挑眉,突然乐了。自己的名字就是取的钧瓷的“钧”,看来是真的误会老爹了。
苏韵知道唐煜之是在三十五岁才有了这么个儿子,所以比较宠着,看唐钧的性格便知道,是个爱调皮的。
“冤大头姐姐——”大伙正说笑,就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昊昊,快来快来……到哥哥这来。”唐钧一看是龙昊立刻开心地招呼他。龙文郡紧跟着走了进来。
谁曾想,这小不点,嘲唐钧哼了一声,皱着小眉头,说:“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好意思让我叫你哥哥!”
说完,松开他爸爸的手,颠颠地跑到苏韵的跟前,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想你了。”
“嘿——这孩子,欠打是吧?你管苏韵叫姐姐,管我叫叔叔,这不差辈儿了吗?”
“嘁!”龙昊送他一计白眼,看白痴一样看他,“明明就是叔叔嘛,装什么小鲜肉?!”
一句话,把大伙都笑喷了,唐钧气得脸红脖子粗。
只有唐煜之没反应,因为自从他见着那件钧瓷之后,眼睛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他仔细端详手里的钧瓷,对周老说道:“你看这蚯蚓走泥纹……真是将缺陷上升为美,化腐朽为神奇了……”
“啊?这里有蚯蚓?”小昊昊把小脑袋凑了过去,左瞧瞧右瞧瞧……没发现有蚯蚓。
唐煜之笑道:“不是真有蚯蚓,这是比喻。”
傅云泽也问道:“唐伯伯,什么叫蚯蚓走泥纹?”他的语气非常客气。傅云泽刚接触古玩这一行不久,对钧瓷不是很了解。
唐煜之整个身心都在这件钧瓷上,外人说话,他根本听不到。
周老见傅云泽很客气又虚心,便耐心地解释道:“蚯蚓走泥纹就是在釉中呈现出一条条逶迤延伸、长短不一、自上而下的釉痕,就像蚯蚓在泥土中游走一样。”
他指了指这件钧瓷上的纹路给众人看,又说:“蚯蚓走泥纹也是钧釉的一个重要特征。”
“它产生的原因是由于钧窑的瓷胎在上釉之前,要先经过素烧,又因为上的釉特别厚,釉层在干燥时或烧成初期会发生干裂,后来在高温阶段又被粘度较低的釉流入空隙所造成的。”
“嗯,不错。”唐煜之点了点头,这件钧瓷的天青釉,非常的厚润、艳丽,胎质也很细腻,器形十分雅致,“我觉得不错……你觉得呢?”
周老戴上眼镜,将这件天青釉的花盆接到了手里,仔细端详一会,什么都没说,突然抬眼,盯着苏韵问:“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你怎么看?”
!!
☆、第134章 好狗不挡路!
苏韵被问笑了。
这东西是自己的,肯定是一堆好话等着呢。
但是周老既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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