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官泽淡声说着,未曾回头:“徐旺,这侧厅中的几幅画是什么时候挂上去?本王怎么不记得当年出征的时候王府里有挂过这些个东西。”
“回王爷话,这四幅仕女图原是挂在陈林园的亭子里,王爷出征这些年太皇太后来过一回,看到这几幅图觉得不错,说是放在园中怕潮了去,想收着又觉得王爷既然挂出来怕是觉得喜欢,便叫奴才找个地方挂着,奴才这才做主将其挂在侧厅内。”徐旺躬身解释道。
“撤了,”官泽转过身说:“换上几幅出征图。”
“是,奴才这就叫人换了。”徐旺躬身应了,想到什么又开口说道:“王爷看还有哪处不喜欢,奴才叫人一块都给置换了,这宅子赏下来王爷就没好好住过几日,现下好多个东西恐怕王爷都不甚满意。”
“其他的暂且不用换,先把练武场收拾出来,”官泽转身坐到红木扶手椅上端起茶盏撇开茶末子喝了一口,道:“这宅子太大本王不太喜欢,除了待客所用的东西两个侧厅,以及入门的正厅、书房、兵器库、本王所住的东院、相毗邻的西院和陈林园后边的两个院子收拾出来,其他的用不上,不必花心思收拾,还有,昨日本王粗粗看了一下,王府中伺候的人怎会如此之多,竟有两百之数?左右就本王以一个主子,养这么多人做什么,留下五六十人,其余的该遣的都遣了。”
“这……”徐旺微微皱眉,劝道:“王爷,这京中勋贵的府邸,无论哪一家,伺候的下人少说也是百来之数,恭顺王府是勋贵之中的勋贵,府中这两百人奴才尚且觉得不够用,王爷怎么还要往外遣人呢?这……让人知道了笑话不说,太皇太后要是知道了,可要怪罪奴才了。”
官泽轻轻放下茶杯,懒懒的抬眼瞥了躬身垂手站在一旁的徐旺一眼,见他脸上神色俱是不赞同,官泽面无表情的开口:“徐旺。”
“奴才在。”徐旺闻言连忙应了,在下首打量着官泽的神色,有些摸不准官泽的脾性,徐旺望着面前这位年轻王爷,这位热乎王爷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此时一看,官泽的一张脸英俊斐然,浑身又带了皇家的贵气,再加上这些年经过沙场的淬炼,周身杀伐之气不减,官泽这幅沉着脸不发一言的模样叫徐旺没来由生出些害怕来。
“谁若敢说,”官泽淡淡说道:“让他到本王跟前来说。”
“是,”官泽说完,徐旺连忙将腰弯得更低:“奴才一定将事情办妥,只是……太皇太后那里……恕奴才多嘴,王爷此次回京,太皇太后定要c,ao心王爷大婚之事,虽现在什么都未定,但若是匆匆定下,怕府里这些人实在不够张罗。”说道后面,一脸苦色,到时候若是出了半点纰漏,太皇太后不扒了自己的皮么。
谁知官泽听完竟笑了,站起身来:“本王自会和母后去说,你就不用担心了,便按照本王说的去做,这府中巡逻的本王自会去军中调遣一队人过来,剩下的你看着办,那些皇兄母后王公大臣送来的美人都安排到陈林园的后院住着。”官泽说完,又安排了别的事叫徐旺去办,徐旺领命去了没多久,小厮来报,荣恩侯在正厅等候。
孙隼坐在侧首的扶手椅上着丫鬟刚刚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刚放下茶杯便瞅见官泽大步流星的往这边走过来,孙隼笑呵呵的起身,虚虚拱手冲官泽行了个礼:“哎哟哎哟,下官孙隼给恭顺亲王行礼了。”
官泽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c-h-a科打诨的货,径直走到上首位置坐下,打趣道:“几年未见,荣恩侯的礼数越发的退步了,行个礼也这般懒散了。”
孙隼闻言抬头瞪眼看着官泽:“王爷,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弟不是?这礼免了不成?”
官泽闻言哈哈大笑,挥手道:“免。”
孙隼乐呵呵的坐了回去,随手捻了块糖心桂花糕咬了一口:“你说你当初去得急,也不告诉兄弟我一声,这些年兄弟一个人在京中,好生无趣,如今可算把你盼回来,我在涵湘楼设了宴为你接风洗尘,今日是特地来请你的。”
“差人送个帖子来就是,亲自跑一趟做什么。”
“看王爷这话说得,王爷来了忙得没时间去见我这个小表弟,那我岂不得亲自来见见?”说罢站起身来告辞:“你先歇着,后个儿可别忘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那日张宝华早早溜出靖国公府,吴喜非要跟着都被他打发了,三人约好在醉茶楼见面,金钊见人都到了招呼着两人上了马车,直奔涵湘楼而去。
隔着老远张宝华掀开马车幔子往前望去,见涵湘楼面前早已停满了各式马车,锦衣华服的勋贵少爷更是比平日多了不少。
“看来恭顺亲王的名头委实厉害,”金钊也凑过来:“瞧见那个穿褐色衣衫的人没,那是端王家的世子,平日邀他出来都难。”
“二位哥哥,我们何时进去?”张宝华对这些人可不感兴趣,现下天色已晚,见涵湘楼里烛火通明,丝乐声声,恨不得立马进去坐着听曲儿了。
“哎,不急不急,”孙闽:“这就进去。”
三人一前一后走进涵湘楼的大门,正要往楼上去时便被人伸手拦住,拦人的是涵湘楼其中一个管事,此人名唤玉彩,原也是涵湘楼挂牌的姑娘,年岁大了之后便不再接待客人,转而帮着管理涵湘楼,玉彩在涵湘楼中数年,金钊三人她觉得面熟,也知道是京城中哪家的少爷,只是具体是哪家却不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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