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不在,连带她四处买来的那些小玩意也没有一样完整。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将她留下的痕迹悉数清理。无论是心里还是书房里,只要是她留下的,便都要铲除干净。
木瓷碎屑铺到了她脚边,她低头看了看。心疼过一次,似乎也不差这张书架了。
惊天巨响惊动了整个九王府。承译迈上台阶,只见这书房都快要被九王爷毁了。而九王爷和九王妃此刻就隔着烟尘和一地残屑碎片站着,谁也没说话。
承译没敢进去,其实门口已经被淹没,他也快要进不去。于是只站在门口道,“爷,徐公公来了,说是要见您。”
“本王没空。”
承译又说,“可徐公公说,见不到您,办不成差,他就不回去了。”
萧池听了轻轻一笑,说,“似乎,是个人便谁都可以要挟本王了。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吧,安排食宿,好好招待着。”
“是。”
承译不敢多言,低头匆匆退了。
叶棠隔着坍塌的桌子和满室碎裂的瓷片,冷哼一声,“既然九王爷要摔东西便应当摔个彻底,九王爷摔了这么多,可还差了一个。”
叶棠说完,抬脚踩过那些碎瓷,一直到了他的书架前。
萧池眉目一敛,果然见她拿了那个被他悄悄放起来的盒子。
她画过那么多瓶子,桌上杂乱,又整日被她摆得满满当当,他以为他悄悄拿起一只来她不会知道。
可看似杂乱无序的东西,在她心里都有数,那些瓶子是她亲手一件件挑回来的。一笔一划,一色一墨皆是亲手,少了什么多了什么只需她一眼。
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她画的那只瓶子。
上面是她心血来潮时画的他坐在椅子上的侧影。就算寥寥几笔只有个轮廓,他还是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小心保存着。这东西画成有些时日了,难得的是得他悉心封存,墨色竟然半点未落。
她看着他冷笑,将那瓶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抬手,狠狠摔在地上。
瓷瓶应声迸裂开来,碎成大小瓷片无数,混迹在满地数不清的瓷器碎屑中。
亲手摔了他的珍藏,她似乎扳回一城,比他掀了书架还有成就感。转而走到他跟前,娇俏下巴轻轻扬起,一手搭在他肩上。贴到他耳边,轻声笑道,“九王爷,你就是问我一万遍,我也是爱叶修庭。今日城墙上所言,句句真心。这次,九王爷可听清了?可还是要继续问?”
他轻哼一声,伸手勾了她的腰,顺势往自己身上一带。她脚下一个不稳,断瓷尖锐,从一侧扎进了她绣鞋的软缎面。
他抚了抚她脸颊,低头凑到她唇边,却见她突然柳眉一蹙,随后将头扭向一侧。他不知有瓷扎进了她的脚里,她正疼得吸凉气。
“呵。这是又不让本王碰了?”
见她脸色微微泛白,额上不知为什么似乎是渗出一层细汗。她依旧在他怀里扭着身子。
他从容不迫扣着她,一手抬着她精巧的下巴,浅浅一笑,状似温和,“叶棠,本王会让你求着本王问你的。只怕,到时候,你的答案便不是如此了。”
她也不服软,“呵,真不知道九王爷是自信还是自大?”
他不在与她争辩,利言语以争胜,他向来不屑。
到底是吻了她,香软还未尝够,他唇上又见了血。可无论她如何咬他。他也不松口,嗜血上瘾般。
身子微倾,他的一些重量压在了她纤细腰肢上。
叶棠只觉得脚上扎了东西,稍稍一吃力,便钻心的疼。狠了心,皓齿尖尖,在他唇上又是一口。
他松开她,唇上血未擦,眼中却漫了寒意。
“来人!”
几人闻声而来,满地无处下脚,只得在门外候着。
又听九王爷说,“将九王妃带到地窖去,让她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流言虽四起。可数月相处,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她是九王妃。
“怎么,想让本王亲自动手?”
“不敢。”
他们这才上前,地上瓷屑堆得高,几人小心翼翼避了,走到叶棠面前,似乎想要动手拖她。
萧池一记眼风扫过,那几人又讪讪住了手,只低声说,“九王妃------”
她看了萧池一眼,冷哼一声,转身随来带她的几人出去。
才走了几步,便觉脚上那瓷直往肉里割。脚上疼痛,已经不容她轻盈躲避,她干脆咬着牙踏瓷而过。
罗裙长一些,恰恰能遮住她脚面,连她自己都以为只是个小伤口。殊不知她每走一步,那瓷便割一次她的皮肉,伤口便加深一分。
奉命带她去地窖的几人见她走得极慢,倒是也没有催,只缓缓跟着。
等她一步一步走到地窖,脚上血已经透过鞋袜,一点点在粉色绣鞋上晕染开来。
地窖门一开,几人不在上前,只说,“九王妃,请吧。”
她明白他们的意思,自觉进了地窖。
地窖湿寒,莫说暖炉,连半点火星都不见。
南边墙上开小窗一扇。说是窗,可窗外既是地面,杂草曾丛生,如今枯藤落叶快掩住了半个窗子。
这地窖外面不远处该是柴房。叶棠冷哼一声,也就是在九王府,连柴房都要彻夜燃灯。不过,幸亏九王府整夜灯火通明,这里头勉强能有一点光从那半扇窗子里透进来。
借着那一丝光,叶棠脱了自己的鞋袜,将扎进去的那块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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