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会的确不应该。”夏望微微眯着眼睛道,她的目光里带着她这个年纪的人所特有的狡黠和固执,一般人轻易说服不得,“她的徒弟莫问受了委屈,此事我也有耳闻。但为了些私怨,如此不识大体,却是她的不对了。南离,你要赶紧拿个主意,好好惩治她一番,遏制一下稷下川的风气才好。”
“不过,除了姚会脑子不清楚外,又有谁敢做那间学堂的老师呢?”赢初晴得意地笑,“阿桑这次可是闹了大笑话了。”
阿桑确实有些焦头烂额。兴建学校之时毫无疑问地替她收获了许多稷下川民众的忠心,但是这些人除了人多有些死力气之外,别无用处,一个个老实巴交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更不要说充当学堂的老师人选了。这些日子阿桑以未来、梦想、稷下川的兴盛为主要论点,磨破了嘴皮子,跑断了腿,遍访贤达,却没有几个人愿意应允的。就连莫问,原本曾和她兴致勃勃筹划此事的,此时却为了照顾即将生产的妻主忙得不可开交,看着他一脸苦笑着无可奈何的模样,阿桑也只能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在这种情况下,当子羽主动寻到阿桑,说愿意成为姜寨学堂的老师的时候,阿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随即又皱起眉头:“是南离叫你来的?我真不明白他这个时候叫你来捣什么乱?他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同我划清界限以示洁身自好吗?”
“不是南离。南离从来没有让我接近过你。”子羽忍无可忍地大声说道,由于过分激动,他的眼睛里隐隐闪着泪花,“我每次来见你,都是因为我自己想来,你懂吗?当然,我也没指望你感激我,没指望你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我只是想为稷下川民众做一点事情而已。”
第63章 驯服(三)
阿桑倒吸一口冷气。
稷下川优秀的女子从来都不缺少男子的仰慕,阿桑自然也是如此。这些日子里她见惯了男子们仰慕的眼神,对于子羽目光里的含义,她隐隐觉得很熟悉。但是她下意思地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因为往那个方向想的话,只能令一切陷入死局。她知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谢谢。”阿桑侧着头说道,目光有些躲闪,故意不同子羽的目光相接,“相信稷下川所有人都会感激你的。”
若是旁人在这个时候毅然挺身而出,阿桑少不得对他嘘寒问暖,高声赞美几句,可是对于子羽,阿桑直觉似的想尽量撇开关系。
子羽是个好孩子。阿桑一直很喜欢他。那种喜欢大概和姜姬对子羽的喜欢类似,都是没有任何性别观念的、对于纯真而美好的事物的一种下意识的怜惜和呵护。正是因为阿桑喜欢子羽,更不可能让他步季秀和莫问的后尘,被南离欺负了去。
“还有十日。”阿桑的眼睛落在远处一颗不知名的小草上头,“十日后,姜寨的学堂就正式开始招收学生了。到那天我希望你能到场。”
子羽垂着眼睛,赶紧点头答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堵得慌。他就是觉得委屈。
这种委屈的感觉等到子羽回到家中的时候,再也压抑不住。
子羽的娘亲红茜抬眼看见子羽,满面慈爱地迎了上来:“怎么样?阿桑怎么说?她有没有好好谢你,有没有留你过夜的意思?她有没有说,打算什么时候休了南离,好迎娶你过门?”
子羽鼻子一酸,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滚落出来。他用力抹着眼泪,很生气地对娘亲红茜说道:“没有,她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指望她这样做。我是南离的朋友,又怎么会盼着她休了南离?我肯去帮忙,是因为我觉得她做的对,我为的是稷下川的将来……”
“在娘亲面前你就别掩饰了。你姨母都同我说了,她说很后悔当日未能撮合你和阿桑,更后悔没有及早察觉你的心思。”红茜道,“此时全稷下川有头有脸的人都在暗中抵制阿桑,连莫问也缩起头来不敢出面,由着他老师顶在前头。我儿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阿桑当然得领情。南离当大祭司自然是好的,可折腾这么多年了,连个蛋都没能让阿桑生下来,可见是他不能生,阿桑休了他娶你,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久之前,姜姬亲自来红茜家中请罪,说当日一时失察,耽误了子羽。
红茜是个头脑明白的人,除了在一开始知道子羽暗恋阿桑的事情,脑子有些发懵外,几乎是立即就反应过来此事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到姜姬头上。她很是务实,心疼儿子孤身默默等待了这么久,心中也对阿桑甚是满意,于是就开始跟姜姬策划着怎么把南离赶走,好成全自家儿子这一番苦心。然而姜姬却是脸带黯然之色,言说阿桑是个执拗的人,她若不想时,谁也没办法。
红茜很是失望,送了姜姬离开后,一面苦口婆心劝儿子挥剑斩情丝,断了对阿桑的念头,另一方面却不放弃挟恩图报的好机会。在她看来,阿桑对南离死心塌地,由着他接连欺负了季秀、莫问,还没有休了他,多半是看在当年南离慧眼识珠、当阿桑还是傻子的时候就肯跟她好的份儿上。故而此番阿桑的提议被许多人抵制,红茜便觉得是寻到了施恩的好机会,毫不犹豫地推了子羽出去。
“阿桑才不会休了南离呢。她喜欢南离,你难道看不出来?还有,我是南离的好朋友,若是她真的休了南离,我一定头一个放不过她!”子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道。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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