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叹什么气?”南离微笑着说道,他就那般站在大门口,用一双极温润、极安静的眸子温柔地望着阿桑。一阵风吹来,他白色的衣角随风翻飞,阿桑顿时生出一种犹在梦中的恍惚感。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南离抢在阿桑前头开口。
“你真美。”南离深深望着阿桑,喃喃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妻主是稷下川最美的女人。他们一个个大梦初醒般,奔过来跟我抢。我得把你看紧些,你是我一个人的,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阿桑心思微动:南离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精心打扮的用意了呢?故而才说出这番话来?提前堵住她的嘴?
可能够真正堵住人嘴巴的,却不是言语。情人之间炽热的眼神,热烈得近似窒息的吻,比什么都更加有效。
阿桑不得不承认,尽管南离有种种不合她心意处,但是他们亲吻的时候,却仍然是那么契合,仿佛彼此能够触碰到灵魂的柔软。不,或许不止是亲吻这一件事。当他们脱了衣裳双双倒在榻上的时候,那种兴奋激动和期待惬意简直要把两个人的理智吞没。
“够了!”阿桑突然喘着气大声说道,她用力推开了南离,“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虚情假意。南离,你痛快点,你说说看,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要怎样才能放了莫问?”
在这种时刻被打断,南离的心情懊恼而暴躁。“要怎么才能放过你,要怎么才能放了莫问?”南离冷笑道,“你还有脸说?你先前问我弹劾的事情时,我还当你关心我,哪知道这些弹劾都是你和莫问合谋搞出来的?我夜里被你睡,挖空心思想取悦你,到头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阿桑本不善言辞,她对南离的质问不置一词。“你就当我对不起你。我们在一起只会争吵。你放过我吧。我们分开,你当你的大祭司,我娶莫问。你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阿桑说出了她早就想好的话。
“没用?”南离冷笑一声。他欺身而上,禁锢住她,同她贴身肉搏,“我果真没用了吗?”他一边纠缠,一边有些欣喜地看着阿桑逐渐迷醉的神情,丝毫不介意自己更快地沉溺其中。
“阿桑,你想要我。你骗不了任何人。你是我妻主,我是你夫君,你也收收心吧。我们好好过日子,就像荷露跟青叶那样,不行吗?”南离的声音渐渐从强势转为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又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哀伤。
“我们分开吧。”阿桑再次推开南离,大口大口喘着气,“我去娶莫问,他会辅佐我,没你那般容不得人。也许,我们可以在私下里偷偷摸摸来往……”
“你做梦!”南离怒道,他的愤怒如同猛烈的山火一般熊熊燃烧,愤怒里他已经不择言辞,“整个稷下川的女人都想睡我。我只跟我妻主睡觉。你若不要我,就别想再招惹我!永远都不能!”
阿桑沉默了一会儿。
“好。”阿桑终于说道,“那就分开。你改嫁,我另娶,从此之后,再无干系。”
南离愣了一下子,似乎没有弄清楚阿桑在说什么。他是昔年的稷下四君之首,年轻而位高权重的大祭司,身份尊贵无比,才貌超凡脱俗。他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许多人甚至以和他说过话为荣,而如今,阿桑竟然为了莫问嫌弃他的投怀送抱?甚至说出从此以后再无干系的绝情之语?
“为什么?你们是不是已经睡过了?你明明知道,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南离愤怒地叫道,“莫问……莫问榻上的功夫,果真那么出色?那我把他阉了如何?”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重重地掷到墙壁上,夜明珠发出一声哀鸣般的响声,滚到屋子的角落不见了。
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南离等了阿桑很久,见阿桑没有回答,正想披起衣裳,连夜赶回祭宫收拾莫问,突然间听得“咔咔”几声,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捆住了。
“别动。”黑暗里阿桑平和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是莫问的杰作,唤作什么机关。你若动时,只会伤及身体。南离,夫妻一场,我希望你好好的,大家好聚好散。”
南离的喉咙里似乎有腥甜之气冲出。他简直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感受。他深爱的妻主,曾经不惜为之付出一切的妻主,伙同外人暗算于他。身为大祭司的他又聪明又强大,却不慎落入了这样的陷阱。他微微挣脱了一下,手臂上的皮肤就划破了。
“居然是莫问,他好大的胆子!”南离咬牙说道。
黑暗中阿桑的声音既温柔又平和。“莫问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大到盖房子,小到制陶,稷下川没有比他做的更好的。他从前的妻主不懂他,不明白他的价值,居然不珍惜他。他这般心灵手巧,却只屈居祭司之位,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不务正业,甚至还有人在私下里嘲笑他。这些都是不对的。南离,你是大祭司,你应该明白,倘若莫问将他的这些技艺传授给年轻人,稷下川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你接近他的原因?你就为了这个,不惜得罪我,跟我一拍两散?”南离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莫问虽然这么有才华,但是他也有忧虑。他最大的忧虑就是担心老来无靠。因为他自上一段婚姻失败后,没有再嫁人,很多人都说他老了之后会下场凄惨,连他自己也没有信心。所以我一定要娶他,让他心思安定,好全心全意辅佐我,好将他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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