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地失败,他深爱的妻主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任他苦苦哀求、威逼利诱、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动摇其心志。而这样的男人,居然是稷下川俊美无俦、受人尊敬的大祭司。为了挽回妻主的心,这位大祭司甚至利用职务之便,借口他情敌谋逆,想置人于死地。这样的大祭司,还值得他们信赖拥护吗?
天渐渐地亮了又黑了。闻讯赶来劝说南离的人络绎不绝。
“儿啊,阿桑娶侧夫是我应承下来的。”姚宛在南离耳边大声说道,“你再怎么强,也是有限的。女人心中那么多花花肠子,单凭你一个人严防死守,又怎能防得住?更何况季秀和旁人又是不同的,他身份低贱,决计不会越过你的位子去,从小又和阿桑在一道长大,阿桑对他必有几分情分在。有他在旁边,帮你看好阿桑,才能守住不让外头那些野男人进门啊。”
“是吗?当年我爹爹又何曾拦过你娶夫纳侍?可是最后他病重的时候,你去看过他几次?”南离向着姚宛冷冷说道,令姚宛一时无言以对。
“稷下川的女子,又有几个不娶侧夫的?南离,你身为大祭司,理应为万民表率,理应汇聚了天底下男子所有的美好品格。你若执意不准阿桑娶侧夫,我只恐别人笑话你嫉妒,有损大祭司威望。”赢牧诗和夏望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没错,我就是嫉妒。”南离不顾一切地大声叫道,“凭什么男子就不能嫉妒?凭什么我嫉妒了,就会有损大祭司威望!”
若苍静静地走了过来。自南离假借燕明君的名号欺骗了姜妧以后,这对师徒其实已经分道扬镳,但是若苍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他应允过阿桑,会站在她那一边,他就一定会做到。
“你们在一起,已经三年多了。阿桑的肚子至今尚无半点消息。”若苍尽量公允地说道,声音不辨喜怒,“娶一个侧夫进门,至少可以洗清大祭司不能生育的嫌疑。”
“不能生育?”南离冷笑道,“从前她体寒,我为她调养了这么久,好容易才有了起色。她竟嫌我不能生育吗?你问问她,你问问她有多久没有碰过我了?她这分明是借口!”
若苍一愣。他素知南离在人前最是矜持,如今竟然不管不顾将夫妻房中相处之事大声讲与人听,令人惊愕之余,却也平添悲凉。
但是姜姬可不会因此就由着南离胡闹。
“南离,阿桑娶季秀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她和季秀,从小一处长大。我早知道他们两个有些不妥,故而那个时候季秀前来投奔于我,我才没有碰他。为的就是担心母女因此失和。”姜姬沉声说道,“其实你的处境和我当初,也有异曲同工之处。阿桑惦念季秀已经很久了,若你肯顺水推舟,应承下来,她心中必然感激。那季秀……她是一直没吃到才会这么挂念着,等到吃到了,只怕也就视如寻常了。到时候,阿桑心中,孰轻孰重,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相反,若你拿大祭司的权势逼迫阿桑,她那般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我很为你们的未来担心。”
南离才不会听信姜姬的花言巧语。
“你懂得什么是真爱吗?只怕在姜姬大人心目中,一直是利益至上的吧?只要有利益,你什么都可以不介意,不是吗?”南离已经出离愤怒了,他想也不想地顶撞姜姬。
祭宫的众部属看到他们的大祭司这般势如疯狂,不顾一切的模样,有的感到颇为失望,渐渐地离开了。但是也有一些年轻人,听说了大祭司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真爱宣言,大为赞同,聚集在他身后。
“大祭司,我们支持你!真爱一个人,就该是这样,眼睛里只有彼此,容不得第三个人!”叫得最起劲的居然是蒲柔的邻家小弟田丰,他紧紧拉着蒲柔的手,要她和他一起呐喊,志得意满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阿桑和季秀整整被围了三天。他们嘴唇干裂,饿得头晕眼花。
在漫长的围困中,南离也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终于下令,命人搬来许多柴火,说要将那座新屋彻底烧毁。
“阿桑!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再不走出来,就等着和季秀一起死吧!”南离眼睛里满是血丝,咬牙切齿地说道。
南离是动了真格。姜寨的人在姜姬组织下想冲破包围,营救他们的村寨首领,却被训练有素的祭宫部属拦住了。莫问大惊失色,和子羽一起竭力想说服南离,却被南离冷笑着喝止:“莫问,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相助阿桑的事!还有子羽,别以为我不会找你算账!”
南离这般说着说着,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是真心爱着阿桑,想尽力呵护她,决不是想逼她死。可是她若一直不出来的话,他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季秀在门缝里看到这副情景,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娶了个好夫君。看样子,他宁可你死,宁可痛苦终生,也不肯成全我们了。”
“那我们就一起死。”阿桑紧紧靠在季秀胸膛上,无比依恋地说道,“秀秀,是我不好,我看错了他,我想不到他心肠居然会那么歹毒。那我们一起死吧,就算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季秀看了看阿桑。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季秀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可是季秀更知道,她其实很不甘心。她刚刚当上村寨首领,有着大好的前程,她有许多远大的理想,还等着她去实现,更重要的是,季秀知道,阿桑或许并不如她所说的那般,和南离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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