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走过去,看也不看地伸出手,一把揪住季秀的耳朵。“你给我站起来。”她咬着牙说道。
季秀被她揪住耳朵,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一脸冷淡地抱怨道:“你不好好喝酒,过来胡闹做什么?你算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天底下除了我,又有谁会管你!”阿桑黑着脸,眼睛如斗鸡似的瞪着季秀,“你也不看看,你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你跟她们玩闹,她们会娶你吗?她们只想睡你而已!”
“那又怎么样?我愿意!”季秀淡淡笑着说道,“你还不是一样不愿意娶我?不对,你是不一样的,她们都想睡我,你却连睡我都不想。你只睡大祭司一个男人。”
季秀这话颇为大胆露骨,激起一片哄笑声。哄笑声中,阿桑的脸被阳光照得红扑扑的,她定了定神,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时候没有工夫跟你胡搅蛮缠。你跟我过来!”
阿桑揪住季秀的耳朵,将他一直扯到子羽的旁边,朝着子羽努了努嘴。“小家伙来添乱了,你得帮我看着他。若是他被人欺负了去,母亲责怪下来,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她一脸嫌弃地说道。
“我不是小家伙!”子羽忍不住抗议道。
季秀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子羽,心中了然,应了一声,拉住他的手,到屋檐底下坐定看热闹。阿桑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姜珏面前。此时姜珏的正夫已经捧着几坛子酒回来了。阿桑拍开坛子,一阵酒香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精神大振,高声赞叹道:“好酒!”也不等姜珏让她,自己捧着那坛子,一仰头,一气狂饮,将那一坛子酒一饮而尽。
姜宇、姜珏等人都是久经大场面的人,看阿桑这副喝酒的架势,就知道她恐怕是个善饮的,不由得都愣住了。姜珏犹自抱着侥幸的心思,认为阿桑是在虚张声势,不肯轻易示弱,然而几坛子酒下肚后,便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顿时变了脸色。
此时无论是果酒还是米酒,都是价格不菲的稀罕物。便是姜珏,也是占着身为副首领数年的便利,才积攒了这几十坛。眼看着阿桑喝酒如同喝水一般爽快,越喝眼睛越亮,到了后头竟然眼睛亮得放光,而她攒了多年的财物就这样哗哗地流走,顿时心都要碎了。
姜珏有心认错服软,善了此事,可是姜宇也跟姜珏、阿桑同为竞争对手,此时见到这种机会,岂会轻易放过的?更何况,姜宇和姜珏一起跟着姜姬共事,彼此之间摩擦也不少,论起新仇旧怨,比跟阿桑之间有多了许多。“别动!”姜宇看热闹不嫌事大,大笑着说道,“既是你请我来作见证,我自然得不偏不倚。事先说好了拿这些酒水庆贺主人家新婚的,如今客人尚未尽兴,这怎么得了?”
子羽在屋檐下坐着,看到这副情景,也是目瞪口呆。季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轻声解释道:“阿桑自从会自己吃饭喝水时,就开始喝酒。那时候她最喜欢缠着我,要我去姜寨顺些酒水来。等到我好容易弄来了,她就抢着一个人喝光。后来,她还跟山中的猴子学会了酿猴儿酒,更是拿酒当饭吃。我们都害怕她嗜酒太过,变成酒鬼,没有男人喜欢,威逼利诱了很久,她父亲还狠狠打了她几顿,这才慢慢收敛了。”
“那她为什么……为什么从来不在人前喝酒?”子羽心中满是疑惑。
“因为那个时候,南离都陪在她的身边。南离不让别人给她敬酒,再不然就是抢着替她喝光。她以为南离也喜欢喝酒,不好意思跟他抢。”季秀冷冷说道,声音里禁不住带上了讽刺的语调。他的阿桑,本该是光芒四射、被无数人称道的阿桑,却因为经常站在南离的身边,被生生掩盖住了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被你们逼得没办法了。放几句《道德经》吧,算作剧透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关于饮酒,这段取材自作者自身的经历,作者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妈妈去省城教育学院进修了,爸爸喜欢下象棋,常常一下就忘了做饭。当时他们单位里发啤酒票,爸爸就要我每天中午用搪瓷茶缸端几两啤酒当饭喝。当然这种做法不值得称道。但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从小就会喝酒。同时,每次回老家,一般喝酒的都是男人,我当时年纪小,很不服气,就哭闹着也要喝,他们就会给我倒一茶碗红葡萄酒。我年纪小,喝一茶碗就晕了,乐陶陶地酒饱饭足到处走,当时农村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电视的(一不小心暴露年龄了),我就到有彩电的人家,晕晕乎乎地跟他们坐在一起看不知道放了多少遍的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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