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不说话,姚宛不敢说话,其他人更不好说话,场面一时极为尴尬。莫问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据祭宫传来的消息说,大祭司从不教其他男子接近阿桑。有一次有一个神官折了一枝梅花,向阿桑示好,随即便被大祭司赶出了祭宫。后来少羽君跟阿桑偶遇,两人不知什么缘故发生了些争执,大祭司却不放心,从此暗中命神官盯着,不许两人再接近。故而……倘若阿桑有孩子的话,孩子的父亲应该不会有别人。”
他这一番话说出,众人诧异之至。有些人是从前未曾听说过这些,为南离对阿桑的严防死守惊住了。有些人则是惊诧于莫问对此事的了解。他们心中无不怪异地想着:似莫问这般不喜过问世事的人,怎么会突然对大祭司的事情这么关心?他是想借机上位,重回权枢中心吗?或者别有用心?
姚会是莫问的老师,此时难免轻咳一声,替莫问掩饰道:“偏你知道这么多!虽说你和大祭司一向情谊深厚,故而这般留意他的饮食起居。但此事兹体重大,到底还要听听大祭司自己的意思。”
姜姬也不由得朝莫问多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留了意,却暂时按下,只向南离问道:“南离,你且说说看,阿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哪个?”
姜姬一连问了三遍,南离才回过神来,满脸喜色道:“自然是我,还能是谁?”又向姜姬恳求道:“我想去看看阿桑,多陪陪她。”
姜姬含笑允了,姚宛却大惊失色:“南离,你不能去啊!”
稷下川不是没有这种先例的。有未婚男子因相好有了孩子,前往照顾,结果被那家人处处当作嫁进她家的人随意使唤,后来聘礼也没有,婚礼也不给办,等到孩子生下来,叫声“爹”就算礼成了。
南离的心却早就飞到阿桑那里去了,哪里听得进去。姜姬既然允了,他便不顾堂屋里这么多客人,理了理衣服就往外走,慌慌张张出门时,还摔了一跤,样子令人不忍卒视,幸亏有弟弟源方眼疾手快扶起他。
“唉,算了吧。”赢牧诗看到南离这副样子,悄悄劝姚宛道,“大祭司的心早就飘了,再拉不回来了。”
求亲之事至此便草草收场。到了这时候,聘礼什么的,已经无从提起,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南离好歹是大祭司,婚礼还是要有的。我祭宫到底不能失了体面。”夏望最后神色郑重,向姜姬求恳道。
姜姬微微一笑:“这个自然。”
源方陪着南离坐在大祭司的车驾之上,他从来未曾坐过车子,眼前的景色向后飞掠,顿觉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南离却嫌不够快,催促驾车的侍者:“再快一些!”然而待南离转过头来时,却一直乐呵呵地傻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源方坐在一边哭笑不得,约莫两个时辰以后,远远就望见了姜寨。南离那么着急,车驾却没有长驱直入,驶到姜寨村寨里去。约莫离村寨还有半里处,就缓缓停下了。
南离下了车子就朝姜寨飞奔而去,大祭司形象荡然无存,源方有些好奇地追问驱车的侍者,侍者有些无奈地指了指道路上一条用小碎石界定的横线:“这条线是阿桑大人画下的。阿桑大人不允大祭司的车驾进姜寨,威胁说若是违背了,便要大祭司好看。”
源方听得暗暗咂舌,早听说姜家母女凶悍霸道,如今果不其然。只是自家哥哥尚未嫁进去,就被她们如此欺负,将来又如何是好。他和南离手足情深,当下就对阿桑存了几分不满之意。
南离三步并作两步,已经来到姜家门口。他叫了许久的门,前来开门的人却是青叶,见到他难免吃了一惊,面露迷茫的神情。
南离却注意到青叶衣襟凌乱,气息有些急促,脸颊也有些微红。他微觉诧异,抬眼望时,却又看见荷露挺着大肚子,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斜斜坐在前院的一张席子上,似乎在晒太阳,又像是做坏事做到一半。荷露看到南离进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里的觊觎之意有些露骨。
南离心中一阵恶寒。不过他这日心情好,又知道孕妇的欲.火难免重些,故而忍了。
“我是来看阿桑的。”南离匆匆说道,绕过荷露,直向后头走去。
“哎!”青叶连忙想拦住他,却被荷露阻止了。
“人家长途奔波赶着要送上门去,你拦他做什么?”荷露一脸不耐烦,懒洋洋地说道。
“可是阿桑不是……”青叶犹豫着说道。
荷露一挑眉,打断他的话:“那对狗男女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青叶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她前面,跪坐下来。荷露轻轻一挑,青叶的衣带便被解开了。
“我一年多未曾碰过你,你恨不恨我?”荷露将手伸进青叶的衣服里,一边撩拨,一边眯着眼睛问道。
青叶看着她恶劣的笑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要害处被荷露握住,荷露只轻轻一拉,他就只得跟着倒在了席子上。
“母亲说……母亲说你才五个月,不准……”青叶迷乱之中说道。
“你那么听她的话作甚?她是你妻主还是我是你妻主?”荷露不耐烦地训斥道,眼珠一转,唇边那抹恶劣的笑容越发明显,“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不教你碰我就是了。”
“那你——”
“嗯,我就是想玩你,没别的意思。”荷露理直气壮地说道。
……
姜姬把门敲得震天响,青叶才慌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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