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牙不懂事,把行宫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原来,无牙子把屋里的古董花瓶、薰香炉子、装零食的梅花盒子都装进包袱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行宫遭贼,被洗劫一空了呢。
裘妈把这些东西都收拢好,要还给画尘离。无牙子急得呜呜叫了两声,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抱在怀里不撒手。
“这里面是什么?”画尘离问。
木盒小而精巧,相质无华,外面还挂着把小铜锁,煞是好看。
裘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铜锁,只见木盒里装着两颗断牙。
画尘离一眼认出,那是两个大门牙。
“这是小牙的门牙,小时候他摔了一跤摔断了,也粘不回去,便成了这模样。小牙这孩子傻乎乎,总以为留下这两颗断牙就有机会再粘回去,所以一直收藏着。”
因为摔断牙的时候无牙子还小,长到这个岁数,牙龈已经将牙根包裹住。所以乍一眼看去,无牙子门牙处空空如也,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就没长过门牙,实际上里面还藏着两个牙根。
画尘离把小盒还给无牙子,笑道:“好好收着,或许真的碰到哪位神医有办法接牙呢。”
无牙子信以为真,抱着小木盒重新坐回到裘妈身边,靠着她,幸福地笑着。
裘妈等画尘离下了马车,紧跟着也下了马车,“画大人……”
“裘妈,有什么事?”
“诱捕预言凶手的事,小牙跟我说了。”裘妈抿了抿唇,艰难地说道:“我本是不答应的,可是小牙坚持要这么做。这孩子认死理,如果我不答应他会一辈子不理我的,所以……”
“放心吧,裘妈,我会贴身保护无牙子,担保他平安无事。”
“谢谢。”
“裘妈若不想让无牙子担心,见到南宫姑娘后要守口如瓶,免得再多一个人忧心。”
“会的会的。”裘妈又与画尘离客气了两句,这才回到马车里,拉着无牙子的手,两耳不闻窗外事,由着画尘离将他们带去一个未知的远方。
连翘站在亭阁上远眺,直到马车消失在天际,这才拾阶而下。
“师妹,在想什么?”许怀泽见她心不在蔫,问:“是不是跟他有关?”
连翘站住,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说:“师兄,我们去无牙子的房间看看。”
“好。”
尽管许怀泽猜不出连翘为何要去看,他还是无条伯地服从了她的安排。二人刚走到无牙子的屋前,就看见行宫的宫女们在打扫,她们从里面端出许多小人书、画稿,还有一套文房四宝。
“小牙这是怎么了,连他最喜欢的小人书和画稿都留下了。”连翘略显惊讶,她扭头看向宫女手中的文房四宝,失神地呢喃道:“这套文房四宝比屋里任何一个古董花瓶都贵,小牙上次还说如果能有这样一套极品物件,死也甘心。”
许怀泽的心咯噔一下,“或许他想着还要回来住,才没带走这些。”
“若是想着会回来,又怎么会把屋子搬空。”连翘探头看看空荡荡的屋子,里面除了毫无生气的家俱物什,不再有无牙子和裘妈曾经住过的痕迹。
“小牙带走的,都是他们的私人物品,东西虽多,但大多是衣服什么的,比较轻便。书籍画稿都是极难搬的,留下来以后再搬走也是可能的。”许怀泽知道这个解释苍白无力,可他不愿意往坏处想,只能这样安慰连翘。
连翘进屋在里面转了两圈,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出来后,她又把和画稿搬回到自己屋里,一张张一本本地翻看着。
许怀泽越发觉得自己猜不透连翘,不懂她为何如此。他不是好奇之人,对连翘也多是顺从,所以即便想不明白,也只是在旁边陪着。
画尘离带着无牙子返回行宫时,连翘已经将小人书和画稿都看完了,还分门别类的归整,用柔软的棉布包裹好,将它们装进轻便的竹篾筐子里。
“这些……”
“小牙,这些都是你的宝贝,我都帮你收拾好了。”连翘说得真心实意,“我知道你跟裘妈和南宫姑娘要隐居世外,本应轻装上阵才对,可这都是你的心血,扔了着实可惜。反正有不良人相送,你只管让他们帮你拿着,到了安全地方定居下来后,你再拿出来翻翻看,也不寂寞。”
无牙人怔住,顿时红了眼睛,抱着连翘哇哇大哭。
许怀泽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抹眼泪。他没注意到,画尘离看他们时的眼神,意味深长。
安排好了裘妈和南宫采儿后,画尘离重新调整人员部署和行动策略,将所有不良人全部撤出,一部分人留守行宫待命,由阿不负责。另一部分人全部退到城外隐匿,全程交由阿刺管理。
画尘离只留下一个身材与他相似的不良人,将他易容成自己,让他与许怀泽一起陪着连翘去城西赏花。他另外易容成街头挑夫,挑着一筐果仁零嘴,跟着在城东瞎逛的无牙子,诱捕凶手。
“这样不妥吧。”许怀泽始终觉得这计划有问题,不肯配合。
画尘离固执己见,“凶手明知道我们放无牙子现为当饵,暗中观察迟迟不肯动手不就是为了寻找机会。现在我给他创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凶手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会跳进来的!”
“万一……”
“没有万一哪里有机会!许兄是不信我的能力,还是不信无牙子能配合我?”
许怀泽被画尘离将了一军,气得脸气发青,“罢了,这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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