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昀司重新摸出火折子,幽幽的照着路。
两个人很有默契都闭了嘴,这条甬道已经走了足够久,久到谢眸将前前后后的事都梳理了个通透。
三年前的小谢姑娘为了救屠昀司“死”在辛明明手里,或许是因为辛明明想嫁祸给屠昀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使用绝学碎冰断魂掌,而是用剑,之后还故意在小谢姑娘的身上留下了铩羽门的暗器。
三年前的屠昀司没有练“孤煞”,斗不过辛明明的他使用了暗器,铩羽门的暗器就是在这个时候留下的。
这之后她穿越到谢眸身上,屠昀司苦练奇功,最终报仇。
屠昀司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亦不喜欢解释自己的行为,谢尔冤枉他三年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心中只有杀辛明明这一件事。
其次,他对小谢姑娘的感情后知后觉,所以在小谢死后他心中愧疚更深,执念也就更深。
有几个搞不清楚的地方:
屠昀司是怎么知道她还活着的?
他为什么要杀辛苍?又为什么口口声声对辛凝凝说她与当年的事无关?
他怎么会知道苍然堂的密道?而且还有钥匙?
谢眸在脑子里写出了一篇小论文。
这篇论文写完不久,道路变得不一样起来。窄细的通道霍然开朗,徐徐的微风迎面而来,吹得她脑中更加清晰。
屠昀司低身仔细的照了照,松开她的手独自走了几步,回身道:“你在原地别动。”
感谢老天爷让屠昀司撑到现在。
谢眸蹲下身在地上摸了摸,地面凹凸不平,看来是没有特意修整过的。
她突然想到了刚才的那个吻,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为了套话,为了保命,她不主动不拒绝,今后更不想负责。可屠昀司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会不会误会自己对他也有情?
管他怎么想的,先走出这个鬼地方再说!
谢眸正要站起身,眼前突然一片闪亮,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亮光点起,黑漆中芒芒夺目,像天幕中的星星。
她终于看清了这一片场景。
洞口之后是处开阔的地带,越往前越宽敞,足够容纳百余号人。
地上有处灯具,其上摆着无数蜡烛,此刻正眨着明亮的眼睛,微风一过轻轻闪烁着。
另一侧有几口古旧的箱子,屠昀司正挨个翻看着,并从中摸出了几个药瓶。
正中央有张一人长的长凳,长凳上摆了口棺材。
谢眸并不觉得惊讶,身处在这么诡异地下环境中,就是凭地里踩到几具白骨,她恐怕都不会慌张。
经历的多见识的多就是有这点好处。
谢眸走到屠昀司身边,看他撕开了裤腿,又倒了药粉在腿上,这才稍安了心。
而后她问道:“什么人这么贴心还在这里留了药。”
本该是个问句,重音却在“贴心”二字上,也就说成了陈述句。
屠昀司一开口就一鸣惊人:“这些东西在这里恐怕也有三十余年了。”
谢眸差点喷出来,三十余年?!药粉不会过期吗?
她看着他利落的撕开了腰间的衣料,露出了结实的腹肌。
此刻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什么腹肌了。
屠昀司腰间一片血肉模糊,箭伤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她看着他往自己腰身上倒着药,想了想,她动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又解下了里衣的腰带。屠昀司一抬头,她已经将一条白色的腰带递了过去。
她紧了紧自己的外衣,说道:“外面的衣服都脏了不卫生,你用这个包上会好一些。”
屠昀司默然的接过腰带,只能勉强缠一圈。
谢眸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忘了长度不够。”
“无妨,就这样吧。”
他一只手摸了摸令只手臂,那里的伤好像还要更重些。
谢眸见他迟迟不动,还以为他是够不到,便径直伸出手去要撕他的衣服。
屠昀司愣住,反应过来后连忙阻止,谢眸早已拉住他胳膊上衣料的一角,他这一推,衣料“撕啦”一声就扯开了。
那只胳膊的表面血肉糜散,糟乎乎的一团,透着股冷冷的寒气。
谢眸倒抽了一口凉气,抿了抿唇,俯身去地上翻药。
屠昀司的声音带着丝自责:“吓到你了?”
谢眸连忙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要用哪瓶?”
屠昀司点了点蓝色的那瓶:“那瓶是消炎的。”又指了指红色那瓶:“止血的。”
谢眸咬了咬牙:“干脆一瓶来一点吧,反正也是过期药,谁知道管不管用。”
屠昀司怔了怔,看着她在自己身侧小心翼翼的倒着药粉,突然摇了摇头:“你变了。”
谢眸手微微一抖,药粉差点撒地上,却依旧装着漫不经心的问:“哪里变了?”
“你以前……”屠昀司仰了仰头“以前任性的很,总是缠着我不放,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还天天嚷嚷着要跟我回铩羽门……”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以前的谢眸总是扬着一张稚嫩且自信的脸,大言不惭高声洪亮的说要嫁给他。
还好谢眸没听到后面的话,听到这里她已经有些汗颜了。三年前的那位小谢姑娘才十四岁啊!
就这么疯疯癫癫的跟在一个大男人身后叫嚣着要跟人家回家,这影响多不好啊!
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只知道在课桌下偷偷看漫画书看。人家十四岁汉都撩上了。
她换了瓶药,微垂的眼珠转了转,道:“可铩羽门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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