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和气道:“老妈妈莫动怒,内子说话冲撞了。只是我和内子确实不是你们口中的水鬼,也未有欺骗欣儿姑娘。不瞒你说,来时的路上,在离河岸口,我们同行的一个伙伴中途遇袭击,此刻还不知所踪。现在看来他遇到的,也可能就是你们说的水鬼。”
“我们不信,现在你们说什么我们都不信,大家伙听着,跟我一起上,杀了他们。”老妇发号施令。
赵琴落气的跺脚:“你这老妇怎么冥顽不灵。那你要我们如何说才好,总不能这样白白受了冤枉。”
赵琴落走到欣儿身边道:“旁人我不管了,你自己看是信不信我。”
那个叫欣儿的姑娘却一句话未说,身子瘫软一头向前栽去,正倒在赵琴落怀里。
“你,你干嘛。这可又关我什么事?”
赵琴落被这突发情况搞得有些蒙。
赵琴落唤了欣儿一声,感觉不对,一掐她的脉搏,叫道:“不好,她怎么会中了瘴毒。快给我找间屋子,她现在必须尽快躺下顺气息,否则瘴气会在体内四处苟藏就不好解了。”
见众女子还愣在原地,赵琴落催道:“快阿。”
寒月凡接过欣儿抱起,对那老妇道:“快走,去最近的一间屋子。现在耽误不得。”
老妇这才反应过来:“快快,跟我来王嫂家最近。”
没待老妇指路,寒月凡已脚下生烟抱着欣儿去了离他们百步远的一处木屋。
“人呢?”老妇又是目瞪口呆:“还真是水鬼,一溜烟就不见了。”
“水什么阿,人已经去了你说的王嫂家。”赵琴落懒得多做解释,跟着施展轻功而去。
“两个水鬼,两个水鬼。”老妇还是惊魂未定,喃喃自语。
赵琴落进屋之时,寒月凡已经在替欣儿运气。
赵琴落从怀里探出一枚红色药丸,给欣儿服下:“这是凝气丸,可以帮助把她体内瘴气汇聚。”
“不仅仅是瘴气,”寒月凡边运功道:“我输不进真气,她的气海都被人锁住了。”
“怎会如此?”赵琴落心惊。
人的气海一旦被锁,就等同下了死守。
将死未死之际,只能弥留三日,这三日被锁住气海之人表面与常人无异,但是时辰一到,气海彻底封闭,被锁之人就会当场毙命。
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的手法。
“那该怎么办?”
“瘴气由你的丹药先汇聚一处,暂且先不管了。我现在要凝神聚气,帮她冲开气海。阿落,你也出去,还有叫外面的人一个也别进来。”
“不行,”赵琴落阻道:“强行给相当于已死之人冲气海,如果阎王手里抢人,抢不到你自己也会搭进去。”
“阿落,快出去,你在这我无法专心,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可保自己万全。”
见寒月凡没有半分迟疑是救或不救,也没有计较他自己又要承担多大的风险,赵琴落心道是再劝不了他。
何况,也没有办法劝阻。
因为就算是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做到明明还有一线生机,却袖手旁观。
与寒月凡相处以来,他外冷内热的性子赵琴落再熟悉不过。
赵琴落退出屋外,再看了一眼寒月凡,见他已经垂下眼帘,意志坚决。万般放心不下却也只能掩门退去。
赵琴落如果没有记错,强冲气海凶险颇大,甚至于要博上自己的性命,自己在他身边,他就会有顾虑便会分神。但既然他自己说可确保自身万全,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他。
门外,方才那老妇在几个人搀扶下颤颤巍巍赶了上来:“欣儿呢?阿?怎么还把门关上了?”老妇急的连连垫脚张望。
“她现在情况凶险,我大哥正在为她医治,还想叫她活过来的话,最好听我的,都不要去打扰他。”赵琴落心中烦乱不安,语气也带着些不耐烦。
那老妇人却也不再继续争论,反倒扑通一声跪地不起。
原本赵琴落对这个固执老妇没什么好感,但她突行大礼,还是担当不得:“这位婆婆,你这又是作何?”
赵琴落欲将老妇搀起,老妇却执意跪拜。
那老妇看样子在村中德高望重,自她拜倒以后,身后的那几名女子也接连一一拜倒。
赵琴落尴尬道:“你们可真是奇怪了,一会子说我们是水鬼,这会儿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姑娘,原谅我村野妇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二位贵人。您二位既然可以医治好欣儿,就断然不会是那水鬼。”
“我们自然不是水鬼。我们原本并不途径于此,是在渡口遇到了欣儿的父母苦苦哀求船家带他们渡河才晓得这银花村最近遭了古怪,特意来此一探究竟。”
凝儿道:“姐姐,我姥姥也无意错怪于你们。只是我们村落已经近一个月都没有生人可以靠岸了。你们突兀出现,我姥姥为了我们的安危,不得不小心行事,求姐姐不要怪罪姥姥可好?”
赵琴落复又去搀扶那老妇:“婆婆快快起身,一时误会,我何来怪罪的道理。如今你们不再误认我们为水鬼,我自欢喜不得呢。婆婆,也叫他们都起身吧,我和我大哥赶夜渡河而来,也是乏了,我们好好说话可好?”
老妇一听赵琴落乏了,又是连声称不是,但是好在起了身,赵琴落也算是松了口气。
老妇将赵琴落引到寒月凡救治欣儿屋子的隔壁,又不复放心地道:“姑娘,不知你大哥要何时才能将欣儿治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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