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头发正要再割,趴着犬儿已经低低哭出了声,整个身子一抖一抖地,委屈地不得了。
秦质微微一愣,还真哭了?
他从犬儿身上起来,伸手扯过他的衣领整只拎了起来,眼眶红红的,面上虽干干净净一滴眼泪都没有,可垂着脑袋呜咽着,发出声音听得叫人莫名心疼,身子一抽一抽,这般被拎起越发显得可怜巴巴。
秦质见状便也作了罢,松开了犬儿的衣领,又伸手解开了他的手和脚。
白骨一落地竟然没有发脾气,似乎还更加委屈了,垂着脑袋抽抽搭搭,瞧着越发可怜凄楚。
秦质看了半晌,见犬儿真的很难过,便伸手点了点他的小肩膀,放轻了声音劝道:“就割了几根头发丝,没几日就长出来了。”
白骨闻言默默背过身去,只拿个背影对着他,心里难过极了,根本不想看见他的脸。
秦质遇到了少见的冷遇,想起这犬儿的折腾劲头,这么等下去这一天只怕也要耗在这了,便开口浅声哄道:“白白,你的头发乱了,我给你梳一下好不好?”
犬儿闻言闷声不吭半点不搭理,秦质等了片刻,便伸手试探性地用手指抚了抚他的发,没炸毛也没避开,安安静静直抽抽。
秦质便知晓了意思,伸手到他的小包里拿出了白玉梳,替他将发梳得平平顺顺,动作越发熟练,连发丝的触感都已经熟记于心,便是闭眼一摸也能觉出这头发是白骨的。
第31章
秦质到底是低估了犬儿的脾气,
自从将他的头发割了一缕以后,
犬儿就一直闷闷不乐,
本是连路都不赶了,
只垂着脑袋坐在原地不肯挪位,
秦质怎么讲道理都不听,
来硬的更是不行,只得耐着性子哄了好久,又特地给他摘了些色彩斑斓的毒蘑菇,才哄得犬儿挪位置。
不过一路犬儿还是不开心的,时不时幽怨地瞅一瞅秦质,
赶路的时候也不说话,
很是记仇,每日只有秦质给他梳头理毛才会稍微开心一些,否则就矗那儿闹脾气。
一路而来拖拖拉拉竟走了小半个月才走出这一片绿林,
连身上的伤都好了七七八八。
这一日白骨又闹起了脾气,
因为秦质给她梳好了头发后却没有给她摘好看的小蘑菇,
以往每一日都有,
今日突然没有了自然有些不开心起来。
白骨慢吞吞走在后头,
秦质每走一会儿都要回头等,
见他耷拉着脑袋委委屈屈、磨磨蹭蹭走在后头,
一时气得没了脾气。
帝王墓造得极大,
后头那一片林子出来之后,
通往的竟是百步山。
百步山只有岩石峭壁,
枯木树桩,
这一路走来遍地寸草不生,又去哪里给他摘色彩艳丽的蘑菇?
秦质难得解释了几回,可惜这犬儿一门心思就是要小蘑菇,根本听不进去。
他站定在前头,耐着性子等犬儿慢慢吞吞走到跟前,好生好气讲起道理,“昨日已经和你说过,出了林子就不会再有蘑菇,你自己睡觉的时候非要把蘑菇揣在衣兜里,现下压碎了却怪起别人来,你说这是何道理?”
白骨闻言看了眼秦质,又看了眼自己的衣兜,昨日装在里头的鲜艳小蘑菇全都压碎了去,一时越发不开心,那里还听得进去道理,直弯下腰用脑袋猛地顶向秦质的肚子,愤愤不平嚷嚷道:“你就是不想给我摘蘑菇,还要找借口!”
秦质被突然猛力一顶,不由退后一步,伸手抵住他的肩膀,直被坏脾气犬儿气得失了往日风度,忍不住开口怒道:“什么找借口,你看看这处哪里有蘑菇?”
白骨根本不看,脑袋使了吃奶的劲死命顶他腰际,几乎带着哭音闹道:“不管,就要蘑菇!”
秦质闻言又想揍这不讲道理的犬儿,才刚抬起手便听前头传来几声凶恶狗吠,呼救声由远及近。
秦质抬眼看向声音来处,一个劲往怀里钻的犬儿自然也被转移了心神,抬起脑袋看向远处,本还委屈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现下充满了稀奇。
片刻间,小道的尽头一名年轻男子奔逃而来,见这处有人忙向这处奔来,神情极为慌张,快接近秦质白骨二人时却不开口呼救,径直越过他们往远处死命奔逃而去。
而小径的尽头远远传来极为凶恶骇人的犬吠声,利爪快速奔跑,摩擦着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越发清晰,听在耳里只觉那可怕的森然感慢慢爬上心头。
这般秦质如何还猜不到这男子的用意,一时眸色渐冷,白骨性情大变,已叫他耽误了太多时日,性子自然也不如往日那般好,白骨现下一团孩子气,风度使然自然不可能将怒气发在他身上,旁人就说不准了。
连日来的奔波已经叫他失了本就不多的耐心,现下才出了林子,便叫无名小厮平白利用了一把,如何能不震怒,那逃走的人已经注定了死局,现下这几只奔来的狼狗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好看的下场。
秦质眉眼间杀气毕露,看向狼狗奔来那处方向,神情越发冷漠。
片刻间便见几只狼狗从小道尽头飞奔而来,模样极为凶恶,转眼之间便到了眼前。
白骨见这些狗狗比她还要凶,且一下就察觉到了狗狗的敌意,似乎要吃了她的宝贝宠物,她神情瞬间变得极为暴戾,磨了磨牙便冲上去冲着他们凶巴巴地叫了声,那模样凶的哟,下一刻就要上前将它们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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