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嘶鸣声。
马车摇晃地愈发厉害,车夫显然是想要掉头,但是此山道极为狭小,他一时根本无法将车子调转过来。
王夫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将苏云和苏巡紧紧拉过来抱在自己怀中。苏云见她脸色惨白,冷汗也流了下来。
外面乱作一团,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铿铿锵锵刀剑相击声,还有惨烈的打杀声。
她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爹娘会不会有危险?万一山匪们冲了进来,我们该怎么办?她害怕极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身边的弟弟已经哭红了眼,哽咽地问道:“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啊?”
苏云的心一紧。死亡再一次逼近,她却无路可逃。可怜的是弟弟还这么小,难道生命就要到此为止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看着弟弟无助的眼神,她告诉自己一定还有办法!
她强装镇定,摸了摸他的头,替他擦干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没事的,那些侍卫很厉害,他们定会将坏人打败,有姐姐在,你别怕!”
却听到一个粗野的男人大骂一声:“妈的快去劫马车,里面有银子!”
王夫人将苏云和苏巡搂得更紧了,苏云分明听得到他们两人扑通扑通狂乱的心跳。
本来还在拼命想要掉头的马车突然不动了,只听到车夫惨叫一声,一长条触目惊心的血滴洒落在了白色的车帘子上。帘子被撕裂了,一个凶神恶煞、头戴黄巾的山匪探头进来,他看着他们,竟然咧开嘴不怀好意地笑了,露出了满嘴黑牙,鼻翼边一颗长毛的大黑痣触目惊心。苏云看到他那副嘴脸,又是恶心又是惊恐。怎么办?怎么办?她内心狂喊着,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车外那人正是山匪头子,他和兄弟们在这山上蹲守了三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看起来有钱的猎物,没想到却被那些该死的侍卫坏了事。兄弟们豁出命来,双方也只打了个平手,看样子他们必须尽快捞一笔然后马上撤走!否则时间一长,恐有变数。不过,此时他见到车里只有三个手无寸铁的妇孺,心中自然狂喜。这娘们儿穿金戴银的,一定有钱,得好好敲她一笔!
他晃了晃手中沾满鲜血的大刀,恶狠狠道:“要命的话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王夫人哪敢不听,嘴唇都吓得发紫了。她哆嗦着取下身上头上的首饰,连同兜里的钱袋一起尽数扔给了山匪。那山匪掂量了一下,似乎仍不满意,还想威逼一下再捞点儿,不料高处望风的兄弟却高喊开来:“后头有人来了,还带着佩刀!快离开这里!”
山匪恨恨得唾骂了一声,正要转身收手,却见那贵妇身后躲着两个白白嫩嫩的娃儿。男娃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锁,女娃也戴着一块白玉。他贼溜溜的眼珠一转,他平时劫财之外还干着贩卖孩子的勾当。那两个娃儿长相标致,又是大户人家出身,身上还戴着值钱东西。不如将他们一起劫走,也好多赚些酒钱!
苏云看着他猥琐的目光,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突然,山匪眼中寒意大盛,他如豺狼一般冲了进来:“快给老子出来!”他一把揪住苏巡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苏巡大哭大闹:“别抓我,姐姐救命啊!”他不断挥打着小手小脚。
王夫人想要去拉,却被山匪的眼神吓退,只是捂着脸躲在角落里不住哭。
苏云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飞身扑上去拉住弟弟的脚,死死抓住不放手。但是他们俩小小身子如何是山匪对手?连拖带拽得被一同拉出了马车。
苏云感到身子腾空,与弟弟一起被山匪夹在了左右两个胳臂下。她拼命挣扎叫骂却无济于事。她朝着四周扫了一眼,那些侍卫奋力和其他山匪搏斗,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云儿!”她听到嘈杂声中有人叫了她一声,远处有人向她跑了过来。隔着大雨,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苏敬宇伸出手来,发疯似得奔向她。雨水将他浇得湿透,他的头巾掉了,发髻也乱了。
“爹,娘!救我们!”
苏夫人身子一歪,倒了下来。苏敬宇连忙去扶她,却又红着眼睛焦急地望向苏云,撕心裂肺地喊着:“云儿!巡儿……”
“娘!娘!”苏云凄惨地叫着。娘的身子骨本来就弱,苏云真害怕她承受不住。
她感到天旋地转,自己被另外一双粗糙野蛮的大手接了过去扔上了马背。身后有人牢牢钳住了她的腰,她动弹不得。那人扬鞭策马疾奔,她只觉得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身旁的景色如飞一般往后退,他们驰入僻静深幽的山间密林。
雨一直下,天色越来越暗,苏云感到头痛欲裂,她不再挣扎,两手无力地垂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终于不再颠簸了,身下的马儿慢慢走着,似乎还很小心翼翼。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这是什么声音?我如今在哪里?
苏云昏昏沉沉地半睁开眼。只见左边是光秃秃的陡峭山壁,右边是空荡荡的悬崖!前面露出一个马屁股,上面正襟危坐着一个山匪。他们居然在一条仅容一匹马通过的悬崖道上行走。
她偷偷往下一看,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还有几处打着小漩涡。只看一眼,便觉得头晕。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是要杀了我们?还是要让我们做牛做马充当奴役?还是……苏云内心焦躁不安,她根本不敢往下去想。
突然,她感到身下马儿似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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