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越辰心不在焉的,突然被一只手推得往前踉跄了一步,还以为是熊平,顿时火了:“……说了你别烦我!”
手还没甩开,身后的人就不由分说地圈住了他,整个身体虚软地贴上来。下巴搁上他肩膀,呵出来的热气又s-hi又软,拂过敏感的耳廓。
沙哑低沉的声音像被碾碎的盐砂,细细地糅进他的耳朵,钻得生疼。
“跟我走。”
第70章 第七十章
熊平一扭头,就看到两人一个站得僵硬,一个软得不能自理,看上去像根面条黏着怄气中的筷子似的,正当他天真地以为这种求和好的姿势能让越辰的脸色好看点,后者y-in沉着脸抬腿就往后狠狠一踹,那一脚精准地落在顾泽言的膝盖上,熊平心里一紧,真觉得自己也要跟着跪了。最后还是罗雨看不下去了,她是开车来的,捎上越辰顾泽言还有顺路的几个人,中途把两人在乐瑞大厦前面放了下来。
这几天电梯一直在维修中,只能爬楼梯,越辰身上背着个一米八以上的大个,死沉死沉的,爬到五楼的时候已经有些喘了,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他手伸进兜里找钥匙,摸了几下没摸到,背上一声不吭伏着的人半眯着眼看他翻找的动作,原本环在脖子两侧的手臂竟也顺着摸了上来,在他腰上不安分地游移,摸索,像条有恃无恐的漏网之鱼。
“唔,真细……”
越辰瞬间僵硬得跟个雕塑似的,还是个气血上涌的雕塑,一想到这耍流氓的举动刚才还在别人身上用过,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地掰开那乱摸乱拧的手,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发情期到了?”
“……”
捣乱的双手没有一丝要安分的迹象,越辰一只手还要托着人防止滑下去,一边又被撩拨得又怒又羞耻,正打算直接给个过肩摔废了这混蛋,却听到顾泽言闷闷地问:“我是不是很无趣?”
“……你不无趣。”你只是无耻。
“那为什么……他说几句好听的,你就……”
赌气的话只说了一半,热热地喷在脖颈处,更像是一种示弱,越辰心里被这软软的话语软化得再也强硬不起来了,只能松手任那魔爪继续胡作非为,自己自暴自弃地继续摸口袋找钥匙。
“你为什么要跟何卓郁比呢?你要是不这么自以为是,我也会对你好点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吗?比以前的何卓郁还中二——靠!!!”
两排牙齿在第二次听到某人名字的时候贴住了他的脖子左侧,随后重重地咬了下去,力道残忍的,如同吸血鬼露出獠牙,鲨鱼舔舐鲜血。
你妹!越辰倒吸一口凉气,吃痛地捂住被咬的地方,顾泽言低低地笑着,变戏法地拿出一串钥匙,在痛得哼出声的人面前晃了晃,凑近耳朵的声音透着得意。“早被我摸走了……”
三秒后,深夜的楼道响起r_ou_体狠狠亲吻光滑地面的闷响,实打实的,无缝贴合的那种。
越辰蹲下来,粗鲁地夺走那串钥匙,被过肩摔的人狼狈地躺在地上,同样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撑起半个身体,瞪向越辰的眼神透黑发亮得过分,带着喝醉的人特有的执拗和任x_ing。
任x_ing到,就算是他的错,也应该是你道歉。
越辰站起身,抿着嘴,像踢沙包一样一脚踢在了他支撑身体的手腕处,后者又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那四仰八叉的模样,特么还显得腿更长了,身材好了不起啊?脑袋被驴踢了的货!脖子上火辣辣的刺痛被麻木代替,那块r_ou_像已经掉了下来,越辰一脸扭曲地开了门,毫不留情地砰的关上。
他瞪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头顶正在冒一道无形的青烟。
视线落在脖颈左侧的那个伤口上,两排细而深的凹陷,彼此咬合得极近,细看还能辨别出尚未褪去的牙印,紫红色映衬着白皙的肤色,有种鞭笞的末梢烙下的错觉
呼吸重一点都能牵扯到伤口,他恼火地一把扔了毛巾,走出卫生间。
顾泽言凌晨六点就醒来了,他是被活生生痛醒的,背上那根脊椎硌着冰冷又粗糙的地面,痛楚不断扩大,他一觉醒来,冷汗淋漓。
楼道灰蒙蒙的光线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他揉了揉额头站起来,想起昨晚在包厢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背上快断掉的痛感是怎么回事。
晨练的李大爷六点出门,路过五楼看到正用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的青年,露出一个当年我也是这样的亲切笑容。
买菜的赵n_ain_ai六点半出门,路过五楼看到不抱希望敲门的青年,投以一种夜不归宿活该被锁在门外的鄙视目光。
上学的小男孩七点钟出门,雄赳赳气昂昂地被爸爸领着路过五楼,好奇地打量坐在门口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的青年。
“爸爸,为什么大哥哥看起来不神清气爽?”
“因为他在取得媳妇的原谅呀。”
“什么叫媳妇?”
“媳妇就是你最想保护的人~”
“……”
今天所有人都在走楼梯上上下下,顾泽言被围观得满头黑线,生平第一次产生去投诉物业修电梯不及时的冲动。
七点多一点,捉摸着这时间越辰应该起床了,他开始打电话,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任铃声响着无人接听状态。
放我进去。想了想,他删掉重新编辑。
——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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