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小子,胳膊肘向外拐。”安格非嘴里不断抱怨着,认命地顺了顺猫咪根本还没长齐的毛。
让我养,行啊,为了报复你,我会把它养成几十斤的蠢肥猫的,到时蠢哭你。
于是系花回到家,并没看到一人一猫的场景,不过客厅里倒是多了一样新的东西,一株新的盆栽。
绽开的r-u白色花朵犹如一颗颗低垂着的洁白铃铛,在宽长的碧绿叶片映衬下小巧而别致,越辰伸手,好奇地摸了摸。“这是什么花?”
“铃兰。”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越辰知道花都有花语,不知怎么回事,这新植株特合他眼缘,不由随口问了一句。
“它的花语是,”顾泽言正在用喷水壶给花浇水,听到提问,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努力回想了下安格非当时的话。
“幸福即将到来。”
跨海大桥上,浩浩荡荡的一群机车在宽敞的路面上如同急速冲浪的帆,无视秩序,打破常规,超越了一辆接着一辆正常行驶的车辆,引来一片不满的喇叭声。
即将到达大桥的尽头,在最前面遥遥领先的奥古斯塔f4rr猝不及防地刹车,车手熄了火,摘下头盔,示意自己不玩了。
靠,领头羊竟然是个小白脸,彼此围堵追逐的陌生对手们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后如同一尾尾游鱼,继续轰轰地溜了过去。
叶扬沿着大桥的人行道走了一会儿,海风张扬地吹乱了头发,瑰丽的夕阳洒在远方的海面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灿烂。
“还真是金童玉女呢,又在同一所高中教书,工作时间也可以经常见面。”
“终于结婚了,很不容易啊,听说当初女方父母反对很厉害。”
“老师,新婚快乐。”
“啊,谢谢,你是?”
“柳老师是我高中时候的班主任。”
“哦,你是颖雅以前的学生,我说嘛,长这么好看,要是我的学生我肯定有印象。”
“其实有次你给我们上过一次课,高一的时候。”
“这样啊,不好意思,学生太多了,哈哈,你记得真清楚。”
我怎么会记不清楚,我怎么会忘记,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是哪年哪月哪天。
那天是傍晚,放学前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原先的数学老师请假,委托同事代班。讲台边陌生的男教师握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行行漂亮工整的数学公式,转过身来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抬一抬鼻梁上眼镜的动作,午后的光线穿过那抬眼镜的手指,落在坐最后一排的自己眼里,一阵刺眼。
高二分班结果出来,那天也是傍晚,他像等判决一样,等到的却是自己没分到对方班上的结果,失望的他去隔壁班级晃悠,正好碰到那个人在给一个学生讲解题目,耐心细致的声音在放学后的空旷教室回荡,偶尔还有粉笔摩擦黑板的响动,他站在门口静静听着,想到以后再也没机会当他的学生,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已经整整五年,我的世界没有自己,只有你。而你的世界,有学生,同事,共度一生的伴侣,却从来没有我。
夕阳金色的余晖落在眼睛里,有一种幻觉般不真实的刺痛,斜后方一动不动的影子拉成形单影只的长度。叶扬趴着栏杆,懒得动弹,安静的样子和引擎轰隆的桥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突然想喝酒了,找个人陪他喝。
这个人当然应该是顾泽言,叶扬重新戴上头盔,奥古斯塔的轻盈车身,号称能将飞舞的萤虫撞得粉身碎骨,流线型的炫酷外形如一道闪电,朝市区驶去。
越辰已经在图书馆的某排书架前站了整整两个小时,书籍半搁在架子上,聚精会神翻页的模样,一看就是个求知欲旺盛的好青年。
“从心理学角度讲,产生爱情的许多诱因都是潜意识中完成的,因此在前期可能会不易察觉……但是出于本能,人在接受异x_ing的信号时会变得无比敏锐。”
“从生物学的角度讲,男人喜欢丰r-u肥臀的女人……和异x_ing呆在一起的时候能通过身上的气味判断对方是否合适繁衍后代。”
越辰怔怔地盯着其中的几个关键词。“异x_ing,丰r-u肥臀,繁衍后代……”
这根本不符合嘛,的确,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摸起来一点都不软,摸男人还不如摸自己。
如果你是个女人,也不会那么多麻烦。他望了眼窗外安静的夕阳,突然有些怀念当初心无杂念在图书馆坐着看书的日子。
旁边的学生注意到这个青年看书的时候,时而蹙眉,时而叹气,明显心不在焉,最后还怔怔地看了窗外挺久,才合上书安静地离开。
从头至尾,整一忧郁脆弱,迷失了人生方向的文艺青年。
越辰最后还是把那本《你来自地球,我来自火星》借走了,他回到公寓,发现好久不见的小白脸直愣愣地坐在门口,一脸憔悴的样子,像被人丢掉一样的失魂落魄。
“你怎么在这?”
“顾泽言呢?”
“去谈试镜的事了,晚点回来。”越辰给他倒了杯水,客厅有些凌乱,沙发茶几摊满了自己的书,都快把可怜的铃兰盆栽给挤了下去,他简单收拾了下,突然意识到现在刚过晚饭点。“你吃饭了吗?“
“不想吃。”叶扬往沙发上一躺,手背遮住额头,声音很是疲倦。“你陪我喝酒吧。”
你这游魂一样的状态还喝酒啊,越辰想起冰箱里只有那种奇葩啤酒,不由心里一惊。“你要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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