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阁未免略大了些。那两个小的是尤老娘与前夫生的,虽有一副好皮囊,举止却有点轻浮。
梅老娘一眼就相中了尤大。那尤老娘与尤大本就没血缘关系,对她的婚事也不上心,于是把个尤大拖成了老姑娘。如今这样的情况,当家的男人死了,家道艰难,多个人多张嘴,见梅老娘如此,自然没有不应允的。
尤大被后妈耽误这些年,没成想反倒叫她等到了一门好亲事。梅老娘是个最和蔼不过的妇人,梅方砚满腹经纶,人品相貌不俗。而且,自从去了贾家学堂,因他教导有方,贾敬对他礼遇有加,每月除了月例银子,还另有谢礼。因此日子颇过得,虽不算大富大贵,也算小康之家了。
梅方砚与尤大成亲后,日子过得舒心,面色也红润起来。那尤大每日到学堂送茶饭,把梅方砚照顾得极为周到细致,惹得一干人等艳羡不已。
春去秋来,那尤大有了身子,行动不便起来。可巧那时正是梅先生预备宝玉等乡试之前的备考时间,梅方砚经常忙得顾不上吃饭,让尤大忧心不已。实在没法子了,她只好拜托两个妹妹代为相送。
那日,尤三姐挎着食盒婷婷袅袅去了学堂。三姐长得本就是人间绝色,还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双眼睛勾魂摄魄,流露出一种万人不及的fēng_liú体态,众人看了都垂涎欲滴,无心读书了。
梅先生见情形十分生气,恼这尤三姐不该来。偏这尤三姐是个最火爆不过的性子,两人当着学生的面拌起嘴来。
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独薛蟠站起身来,反正他也没预备掺加乡试,就打圆场,拉着三姐走了。
薛蟠一心想做护花使者,一路上极尽温柔奉承,把尤三姐哄得心花怒放。薛蟠见三姐如此,更是神魂颠倒。一时之间,两人倒如胶似漆,恨不得下半辈子都腻在一起。
那三姐问:“这是贾府家塾,你却姓薛,不知是哪一房的亲戚?”
薛蟠说:“那荣府当家太太王夫人,与我母亲乃一母同胞。你弱质女流不通俗世,我薛家并不比贾府差。只是如今没人在朝为官,好像要矮他们一等。其实不然,比起富裕来,那贾府不及我们多矣。有句诗就是说咱们家的: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三姐惊讶地瞪圆了双眼:“原来说的是你家。我虽在闺阁中,四大家族也是知道的。听说薛家是皇家买办,那宫中娘娘们穿戴的衣裳首饰都是你们进贡的?”
薛蟠得意地说:“宫中自有制衣局,但那布匹等却是我们家送进宫去的。”
“哇,那你们家里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多衣裳穿?”
“那是自然,我妹妹的四季衣裳每日换一件都穿不完。前些日子还拿了两大箱子出来赏人呢。”
尤三姐羡慕不已。她最喜欢穿衣打扮了,可是尤家不甚富裕,每个季节添置一套新衣裳都不容易。不由得起了心思,对薛蟠也甜言蜜语起来。
薛蟠被尤三姐一惊一乍地哄了半天,回梨香苑就大声嚷嚷着要娶亲,叫薛姨妈去尤家提亲。
薛姨妈见儿子没头没尾说要娶亲,不知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好不容易从薛蟠嘴里问出情形,薛姨妈度量着,以前可从没听说过这个尤家,王夫人的夫人圈子里也没有姓尤的,不知是什么来路,不敢贸然答应。只得一边稳着那个小祖宗,一边暗暗使人打听。
薛姨妈虽知自己这个儿子什么资质,但对薛蟠娶妻,她还是很严谨的。薛姨妈想的也有理,第一模样不能太差,太丑的儿子看不上;第二家世不能太差,他们不可能在贾府住一辈子,以后搬回本家了,儿媳妇娘家可以多条门路;还要知经济懂管家,还能管住儿子的。要求不可谓不低,关键薛蟠又是这幅模样,好人家的女儿哪看得上他,因此一直拖到如今。
后来得知尤三姐家穷酸,而且如果作了亲还得跟那穷教书匠做连襟,薛姨妈断乎不同意。那薛蟠见了尤三姐后,对她心心念念,把那素日相好的全都抛诸脑后,做梦都想跟尤三姐厮混在一起。见薛姨妈不肯,只在家里撒泼打滚,弄得家无宁日。
连那宁荣两府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合府的丫鬟婆子都在偷笑。
宝钗偶然去荣府走动,无意间听到小丫头议论,她如何丢得起这个人,只求哥哥不要再闹了。回去倒劝薛姨妈丢开手,她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妈也别太过强求。只求哥哥若真去了亲,新嫂子管束住他,让他少在外面惹是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时的宝钗已经知道进宫无望,进京多年,一直等不到传召,她也渐渐死了心。倒白耽误几年青春,如今眼看十五岁了要行笄礼,婚姻大事还没着落,心中不由得着慌起来。
薛姨妈的意思是相中了姨母家的宝玉。两人是两姨表亲,知根知底的,亲上做亲,岂不比去外面寻女婿强?再说这宝玉,一来虽是二房次子,但老太太素来最疼爱,将来把梯己全留给这个宝贝孙子也未可知。二来他可是贵妃唯一的亲弟弟,将来贵妃还能不多提携?
王夫人也觉得宝钗甚和自己心意。模样性格自不必说,那日贵妃省亲盖园子之际,眼看着银钱不够,多亏了薛姨妈拿出二十万两银子解了燃眉之急。冲着自家姐妹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就比贾府里那群见不得她二房好的乌眼鸡强到哪里去了。
宝钗向来把宝玉当弟弟看待,与其余兄弟姐妹并无不同。宝玉模样是个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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