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让众人在外面等着,但太子殿下自己却亲力亲为进去了。
尸体的味道令人作呕,可太子殿下却面不改色,恍若未闻,光是这一点就令黄聿钦佩。
那叫杜衡的老头进去之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尸体的特征,然后听让仵作讲述上次验尸的时候尸体的模样。
仵作讲述了,尸体从外部看除了眼底青黑之外并无其他中毒特征,只是通过进一步剖尸验证,才发现尸体的内脏竟然有严重的腐烂的征兆,这才判断出此人是中毒而亡。
杜衡听了仵作的话,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裹,打开众人一看,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刀具。
杜衡用找出一个镊子形状的东西,看上去虽然像是镊子,但其实此物两个镊子头上都是锋利的刀片。
杜衡小心地用刀片顺着仵作剖尸的位置撑开死者的肚子,有血水冒出来。
杜衡不说话,让仵作将血水都排出来,血水排进之后,死者的肚子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短短三天,死者的内脏竟然全部都化成了血水!!!!
饶是见多识广的仵作和大理寺卿黄聿,也惊道:“世间竟有此厉害的毒药!”
杜衡果核般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解释道:“此毒名为乌苁草,虽然毒性刚烈,但却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一点对身体没有危害,需要经年累月服用才有效果,无色无味,平日里根本发现不了,若是积少成多,一朝毒发,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此草可有什么特征?”太子殿下问道。
杜衡道:“此草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只生长在隶州南部的铜驼山上,铜驼山乃是中原第一高山,山顶上几乎寸草不生,此草十分耐寒耐旱,根系发达,便是那山顶唯一的活物了。要进铜驼山,首先要经过鳌山门户。铜驼山与鳌山之间绵延数千里均是人迹罕至的森林,除非有当地人做向导否则就算是武艺高强的江湖人也没奈何。”
太子殿下道:“隶州?牛宿州是不是就是隶州人?”
黄聿想了想,道:“是的!此人是隶州铜川人。”
杜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这铜驼山便在铜川境内。”
黄聿喊道:“来人!!!”
门外众人听到黄聿的声音赶忙进来,黄聿道:“速速多带些人手去太学!”
太子殿下道:“劳烦右寺丞去刑部一趟,让刑部也派人速去太学!”
黄聿难掩激动的神情,众人一看知晓此案出现重大突破口,j-i,ng神一震,心里丝毫不敢松懈,赶忙去了太学。
太子殿下冲杜衡拱拱手,道:“大师辛苦!”
杜衡还礼道:“在下不过乡野怪物,承蒙太子殿下看得起,千里命驾!”
太子殿下道:“今日方知毒医名不虚传,想来以毒攻毒虽为正道不解,却也未尝不是一种济世救人的方法,世人浅薄。”
太子殿下一番话到了杜衡的心坎上,他真心实意拱手道:“太子殿下不拘俗见,实乃格局广大的人中龙凤。”
太子殿下道:“大师谬赞了。孤特特命人誊抄了里药王孙思邈的笔记一份,送给大师,还请大师笑纳。”
毒医杜衡一生痴迷毒药研究,药王笔记在他心里便是无价之宝,闻言喜上眉梢,对太子殿下拱手行礼道:“谢殿下,如此,小老儿却之不恭了!”
旁边的仵作上前道:“敢问阁下可是毒医杜衡?”
杜衡看到恭敬作揖的仵作,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仵作不以为怒,惊喜道:“早闻毒医是毒药百晓生,这天下的毒药没有不识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还请毒医大师为小老儿指点指点这种毒药的特征,让小老儿写下来,以便徒子徒孙观摩学习。”
刚才拿了太子殿下的书,杜衡也不好拒绝,哼了一声,挑了挑眉,便道:“难道要我在这臭气熏天的停尸房里说吗?”
太子殿下笑道:“倒是孤一时欣喜疏忽了,如此,大师先随孤去一趟太学,料想那凶手身边应该还有些毒药残留。王仵作也可跟随,路上两位再探讨□□,也可使此案尽快告破。”
太子殿下和黄聿到了太学之后,刑部和大理寺的众人已经都到了。
太子殿下刚到,就直接问刑部大人道:“太学众人都到了吗?”
刑部大人道:“到了。”
太子殿下面色严峻审视着众太学学子,道:“谁与牛宿州是同乡?”
太子的话刚落,太学百十来号学生中有两人站出来,道:“禀太子殿下,我二人与牛宿州是同乡。”
太子殿下道:“你二人皆是隶州铜川人?”
二人中略高一点的学生回道:“回殿下,小生是隶州青川人。”
另一人道:“小人是隶州郑川人。”
二人均不是隶州铜川人。
太子殿下道:“其余人均与牛宿州不是同乡吗?”
底下无一人应答,太学博士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与牛宿州同乡之人只有这两名学子,其余人俱不是隶州人。”
好不容易有了重大线索,难道线索要就此中断了?黄聿急火攻心,厉声道:“若是有人隐瞒自己的户籍,按照本朝律令家人同乡连坐!”
太子殿下环视周围,忽而见左边廊下一老伯正在慢慢清扫庭院。
太子殿下问太学博士:“除了学子之外,太学其他人现在在场吗?”
太学博士道:“回殿下,打扫小厮也都俱在,只是厨房负责采办之人和太学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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