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的是谁,不言而喻。
沈风月轻轻一笑,成功让楚帝噤声。
沈□□一来,受沈风月启发,动作熟练地用腿压住楚帝。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楚帝:“……”
只有一点不同,沈□□单手掐着楚帝脖颈,挑眉道:“陛下,向我求救没用的。”
楚帝脸上的笑意顿收,转为惊恐,他不安地扭动脖颈,却被沈□□牢牢箍在手掌之间。
“因为我是贵妃娘娘的帮凶。”
手下用力,楚帝睁大眼,被掐的只能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声音。
“我们一起谋害了你,让你染上丹药的瘾。”一边说着,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楚帝被掐得两眼发直往上翻,偏青灰色的脸色难得的透出红润来,“一颗,一颗,接着一颗,你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
他猛地松手,楚帝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胸腔大幅度地起伏着。
嗬……嗬……嗬……
沈□□看向沈风月,沈风月染了口脂的红唇回以一笑。
因为呼吸地太过急促,稍不留神一口气呛在气管里,楚帝抓紧被褥,指甲深深地嵌进去,身子蜷缩成一个弓状,就这样僵持着,好一会儿才总算是缓过来。
沈□□也不着急,就等着他缓过劲儿,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还认得这个东西吧?两仪丹,也是送你下黄泉的绝命药。”
楚帝:“毒妇!j,i,an人!”
沈□□放手将瓶子随意一扔,砸在楚帝的身上,他突然想起什么对楚帝道:“对了,奴才还忘记跟您说了,奴才下面的东西也还在呢。”
楚帝:!!!
乱臣贼子!不要脸!
沈□□低低地笑起来,沈风月也被他给逗笑了,楚帝最爱的女人,最信任的太监,居然下面都是带把的兄弟,可不是要被气个半死。
“其实奴才对您方才的总结有异意。”沈□□又开口了,楚帝算是看出来了,他一开口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
“一生兢兢业业勤勉治国,选贤举能,讲信修睦,一手造楚国盛世繁华。功论千秋,无愧天神先祖,可作后世子孙楷模,您……配吗?”他先是重复了一遍楚帝方才对自己的评语,最后来个急转弯反问。
“我……!”
不等楚帝反应,他继续道:“结发夫妻的皇后咒你,寄予厚望的太子叛你,看好的皇太孙早夭,最宠爱的齐王与你天人相隔,永世不得回京。这些,都是报应,都是上天对你的报应!”
沈□□腿压久了也有些酸,刚一抬起就见楚帝突然弹坐起来,接着又重重地倒下,砸向床铺的那一声巨响听起来就r_ou_疼。
“你纵容j,i,an臣卫云平当道,迫害忠良,让我沈氏一门遭飞来横祸,你却想粉饰太平,让后世载歌载舞称道?”
“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沈氏一门下的诏令吗?”
楚帝高举手要去抓沈□□,却一次次地落空,只是徒劳罢了:“闭……嗬……闭……”
“沈家成年男丁一律斩首示众,女子充作教坊官妓永不得赎身,未成年男丁阉割入宫作阉奴。杀的杀,卖的卖,辱的辱,真是要让沈家断子绝孙,你可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呐!”
楚帝艰难地侧过身子,将床板拍得砰砰作响,一个用力竟不慎翻到了地上。
沈□□抬脚后退绕过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十五岁被“阉割”,十三年来在自己仇人身前侍奉,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遭到羞辱。他背负着血海深仇,父兄的惨死,姐妹的蒙羞,这一切的一切怨气积压在心底久久不散。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契机,一个可以为沈氏一门报仇雪恨的机会,现在终于到了。
沈□□蹲下来,眼底y-in沉一片,看着楚帝。
这已经不是个帝王了,长期的丹药掏空了他的身体,眼窝深陷,两颊的r_ou_没了,只剩下枯老衰败的皮肤,浑浊昏黄的眼球转得很慢,恶毒地眼神在他身上逡巡着。嗬嗬的□□从他起皮干燥的唇间发出,他细碎地念叨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在叫卫云平。
“哈。”沈□□歪了歪头,嘲讽意味极其浓郁,“想叫卫云平?别白费力气了,他不可能进来的。”
“这是你欠我的,欠沈家的。”
他最后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言尽便掏出另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枚丹药,捏着楚帝的脸颊,硬生生塞进他嘴里。
楚帝抵死不从,被沈□□卸了下巴,绝望地看着丹药进了口中,咕咚,顺着喉道滑进肚里。
沈风月不知道那枚丹药是什么,见效极快,下一刻就见楚帝身体开始抽搐,双手弯曲成爪在地上乱抓,眼睛往上翻,能看见大片泛黄的眼白,嘴巴里不停地发出“嗬嗬”的声音。
大概过了五分钟,受了五分钟的折磨后,楚帝猛地一抽,动作停止,含恨而去,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正上方,死不瞑目。
沈风月走过去替他将眼皮盖上,然后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铺平被褥盖在楚帝身上,伪装好现场后才转过身子去看沈□□。
沈□□眼眶通红,仰着头恨恨闭了下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父兄,姐妹,母亲,沈氏一门……□□无愧了。”
“没事吧?”沈风月走过去关心道。
沈□□低下头正眼看他,一把抹去所有的泪水,眼睛也逐渐清亮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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