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政治中心的人们,哪怕做出一丁点小变动,都会波及众人,甚至影响时局。
作者有话要说:阿香:照着小郁找总没错。
导演:这文就是用于谈恋爱,不会有战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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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春日,番坊的刺桐花红艳似火, 赵由晟的身影行走在熙攘的街道, 身边跟随着吴杵与经纪人黄承德。
自赵父出仕后, 赵由晟的身影时常出现在番坊, 他穿着打扮在街上一众富商中显得朴实, 但他那也是低调的奢华,再兼之仪容出众,还是容易招人注目。
一路行走,黄承德一路奉承,十分殷勤。他本是名穷经纪,在番馆里处处碰壁,巧遇这位赵姓的贵家子弟,让他帮物色一条船, 许他好处。他便也卖力张罗,今日寻得一个卖主, 唯等生意促成。
买卖船只绝对是笔大交易, 一旦生意做成,少不了黄经纪一笔丰厚的佣金。
卖船方约在番馆一楼见,从黄经纪那儿得知,卖方是宾童龙国的海商, 因遇风暴, 船身受损严重,船货亦因泡水损失大半,以致没钱修船。卖方滞留泉城多时, 囊中日渐羞涩,举目无亲,只得寻思把船卖掉,携钱返国。
这些情况都从黄经纪那边得知,但赵由晟并不十分相信他,具体情况还需得从卖方口中获知。
三人来到番馆,番馆的馆主认得赵由晟,忙将人往里边请,这位客官在他这儿是常客,出手阔绰,长得也好辨认。
赵由晟选了一张位于角落的桌子,吴杵侍奉在一旁,黄经纪没见到卖方身影,忙在馆中四处张望,寻找。
酒菜端上,赵由晟悠然等候,他在等候的不只是这位来自宾童龙的卖方,还有一位通事。在番馆找通事是十分便捷的事,只需跟伙计吩咐一句,伙计当即就能从酒客里边帮你请来一位通晓外语的通事。
宾童龙原本附属占城,而占城为真腊占据多年,卖方听得懂真腊语,一句汉语也不会说,所以要找懂汉语与真腊语的通事。
没多久,伙计领来一位通事,那通事并非别人正是费春江。见到要服务的雇主是赵由晟,费春江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了,因为对方是宗子,宗子一向不屑亲临番夷场所,他们的身影鲜少会出现在番坊。
“赵舍人?”费春江错愕,声音略大,好在番馆里喧闹,没人留意。
赵由晟见是费春江,也有点惊讶,笑道:“这般巧,我让伙计随便在馆中寻位擅长真腊语的通事,竟把费通事给请来了。”他伸手示意,很热情:“费通事请坐。”
费春江在片刻的吃惊过后,便就侃侃而谈,询问请他来充当通事,要做的是什么样的交易。
赵由晟只在陈家见过费春江几次,他知道他是陈郁的番语老师,从陈郁那儿也知道他的品行甚好,他放心将今日要谈的生意告知对方。
费春江听后,抚掌道:“我知是哪个人,还与他喝过酒!此人名唤范投黎,流落当地也有一年了。”
赵由晟点头,亲为费春江倒酒,心里想也是运气,竟遇到熟悉卖主情况的人。随后从费春江那儿获得的卖主消息,与黄经纪的所说无二,完全属实。
黄经纪再次出现时,身边领着一位番人,长得清瘦,年纪很轻,可能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番人上前与赵由晟行礼,说了一通番语,赵由晟忙起身,亦行了个礼,费春江在旁翻译,原来范投黎今日去了趟船坞,才来得迟,他表示歉意,说让赵由晟久等。
赵由晟请众人入座,拍掌示意酒姬前来服侍,俨然是个老练的酒客。在酒姬的衣香与美酒佳肴中,交谈进行,赵由晟说对方的报价贵了,但他很愿意看看对方的船,范投黎说船舱里还有九根厚重铁木,虽然泡过水,但脱水得当仍能卖个好价钱,他给的价是船与九根铁木的合价。费春江及时流利的翻译两人对话,并用当地土语提醒赵由晟铁木需看品相,品相差,又浸泡过海水,也就是普通的木材。
赵由晟没进行压价,表示他想先见见船,范投黎与他相约明日午时在城东的船坞见,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来。
酒席间,黄经纪笑容满面,喝得醉醺醺,范投黎和赵由晟如寻常朋友那般交谈,赵由晟问他家中有什么人,言语切切,范投黎说至动情之处,背过身试泪,止不住思乡之情。
从交谈中,得知范投黎本是宾童龙的富家子,他们家族在他们那儿很有地位。他本该过土财主的生活,但听人说海外广大,舶舟获利丰厚,年轻有颗蠢蠢欲动的心,便动了舶商的念头,谁知运气不佳遭遇风暴,兼之合伙人还把卖货的钱款卷走,以致他赔得底裤都快不剩。
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土财主日子就应该好好珍惜,年轻人动什么航海的歪念。
费春江用土语跟赵由晟说:“可以引为戒啊,舍人。舍人要是真想从事海贸,不如在陈纲首那边寄放些本钱,稳赚不赔。”
“今日事,还请费通事不要告知陈纲首,就是小郁也不能说。”赵由晟叮嘱,他不想凭借陈家的力量,更因为他想有自己的海船。
“行咧,舍人决定好即好,我费某不会向外人道。”费春江很有诚信,做生意嘛,重在诚信。
酒酣,范投黎离开酒席,对赵由晟入乡随俗行了个揖礼,赵由晟将他与黄经纪亲送出番馆。范投黎看得出心情很好,他与赵由晟相谈甚欢,对这桩生意也满满期许。
送走范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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