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情将战利品收进包袱,问沈鲤道:“看你牵马辛苦,咱们要不找家客栈先把行李马匹给放了?”
沈鲤干脆道:“不必。”其实沈鲤之所以带沈疏桐到扬州,还是存了点私心的。这个月正好宁献王府采购绸缎的期数,最近在沈府难以抽身,正好寻了这一空当过来,同时满足了沈摇情的任性,一举两得。而待会,直接去找子翀或者宁献王即刻,不必露宿街头。
“为什么呀?”沈摇情果然不解。
沈鲤正要开口解释,却见街角灯火阑珊处,有人朝自己这一方向挥臂示意,嘴里喊着话,两撇小胡子随口形上下跳动。
不是子翀还能是谁。
沈鲤目光平移,果然见子翀身边的宁献王,二人目光对上,彼此点了点头。
沈摇情没得到沈鲤答复,回头却见他向远方招呼,可惜自己身量不够,踮了脚也不能看出个究竟,便问:“鲤哥儿遇见熟人了吗?”
“是,今晚咱们不住客栈,就住他们家。”
说着,两相碰面。沈鲤躬身道:“齐公好!子翀君安好!”
沈摇情也跟着福了一福,抬眼,不想,对上中间那清俊公子的一双眼,二人俱是一愣。不过只是瞬间的事儿,街上人潮拥挤,不宜久站,一拨人继续向前走去。
宁献王府地处闹市,必须穿过中心街道才能抵达。此时,夜幕完全拉上,最为热闹的时刻,街上熙熙攘攘,沈鲤生怕摇情走丢,揪紧姑娘袖子,将她护在内里,而自己走外围。
沈姑娘却似乎心不在焉,眼神有意无意往宁献王身上瞟,这点没逃过沈鲤的眼睛,正猜着沈大姑娘又是打什么算盘了,果不其然,姑娘一声呵斥,返身就往反方向追去。
沈鲤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就跑远了,一行人撒腿跟上。却见沈摇情对一小伙子穷追不舍,突然,身后宁献王道:“我的荷包!”
沈摇情追的原来是贼。
沈鲤生怕那贼身上备了刀,对沈摇情不利,连忙追上去,可这愣神瞬间,人早跑远了,哪还有踪迹。沈鲤焦着心往前走,经过一处人圈,只听外围的市民纷纷道:
“哪家姑娘,这么好身手!”
“厉害了,一出手就把这贼撂倒了。”
“长得真好看!”
……
沈鲤翻身挤进人群,果然见地上侧躺着一年轻小伙,双手给……看样子是小伙子腰带吧,给缚住了,嘴里不住讨饶,而沈大姑娘仍对这小贼上下其手,终于在腰间内侧口袋摸出一只荷包,拿在手里掂了掂,又给了小偷一脚,啐他道:“敢在姑n_ain_ai面前偷j-i摸狗,嫌小命儿太长了吧。”
沈鲤正要往里挤,突然感觉肩膀让人拍了两下,回头,却是宁献王。只见他一双眼盯着里面,虽目不转睛,面色却一如既往平静,并低声问沈鲤:“这是哪家姑娘?”
沈鲤凑近了耳语:“不瞒齐公,是沈爷亲妹妹,沈家二小姐。”
宁献王点点头。
沈鲤上前,拉拉沈大姑娘袖子:“摇情,气出够了,赶紧回去吧。”
不料沈摇情尖声道:“怎么就出够气了!年纪轻轻,好手好脚不找活干,偏偏来做这偷j-i摸狗的勾当,就该好好教训!”
那躺在地上的小伙子要不是此刻让沈摇情一双手绑死了,估计会抱头痛哭吧,只听他连连道:“姑娘教训的是,这辈子我都不敢了,求姑娘网开一面,饶了小的。”
沈鲤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忙低声道:“闹大了要传到你哥哥耳朵里,咱们可就得立马回去了。”
果然,这句凑效,不过沈姑娘还是一手揪起了小偷衣领,恶狠狠道:“把人送去衙门。”
沈鲤真的是满脸黑线外加两行宽面条泪。想起四年前,与沈越初来扬州。沈越也是这般空手抓贼,解了腰带绑住人手,而今沈摇情青出于蓝而不输于蓝,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府也是奇葩,文武世家之名,公子小姐从小习武,平日从不露手,只在抓贼套圈时用,未免太屈才了。所幸有人及时出面解围:
“剩下的事交给下人处理就好,姑娘不必劳神了。”
沈摇情抬头,却见说话的原来是方才同行丢荷包的公子,不知怎的,平日的牙尖嘴利霎时丢盔弃甲,乖乖看着随行的两个下人连拖带拽把小偷带走。
沈摇情跟着沈鲤退出人群,到一处冷清些的路段,沈鲤凑近了提醒道:“你荷包还人家了吗?”
沈摇情恍然大悟,从袖口里翻出荷包,越过沈鲤,呈给荷包主人。
沈鲤突然想起还没介绍,忙道:“叫他……叫齐公就好。”
“齐公,给你。”
平日镇定如斯的宁献王,此刻却有瞬间犹豫,才小心翼翼拈回荷包,温言道:“谢谢。”
沈摇情斟酌了下,问道:“你可是不常出门?”
“是。”一个字而已,宁献王却说得一板一眼。
得到肯定回答,沈摇情便开始佩服起自己眼光,滔滔不绝起来:“以后啊,出门多留个心眼,荷包别明晃晃放在外边口袋,那帮小偷就是托了你们这样的公子哥的福,才有活路继续为非作歹。自己长点心,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沈鲤已经目瞪口呆。
不料,宁献王倒是答得镇定:“姑娘教训的是,在下记住了。”
沈鲤往前看路,却见这并非往宁献王府的方向,遂问:“这好像不是回府的路?”
“是,今天回别院,地方虽小,不过还算雅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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