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表情惊讶,仔细想想坚定的说:“什么都可以听您的,这件事不行,我开花店不是想挣多少钱,是想做些事,我不是想开一家花店,想几年内开几十家花店,想成立自己的公司,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打发时间的办法,不会再把自己关进屋里天天晚上数星星,不会让青春无声无息从自己眼角再溜走。尽管让您失望,但我没做对不住你儿子的事。”她像朗诵自己的宣言。
婆婆心惊不已,第一次听她表明要开公司,也听出积怨很深。
是啊!哪个女人会没有怨气呢?婆婆才知道比预想复杂得多,原来以为只是一个水妹,而现在涉及到媳妇与儿子的婚姻前景,自己等于提前把锅盖揭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想到这里越发不安和悲伤,后悔不该提,又想必须让儿子清楚。
第二天早晨珠儿去了银行,陆鸣对晚上谈话做出直接反应,给郝正扬发短信:“上网时告诉我一声,有话对你说。”
本来想尽量拖延,直至万不得已时再说,又担心婆婆给他打电话,不如提前主动把很多事说明,这样对他也是尊重,毕竟他不是在外面享清福,也许俩人关系会变化,但至少不希望变化是恶性的。
她问自己想说什么?不知道。对可能产生的连锁反应做好准备了吗?也没有!
她不后悔对婆婆说那些话,因为自己提到少让水妹到家里来,婆婆默认了,这让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比要自己关花店还困难,意味对水妹有更深的歉意,俩人接触受到限制,如果谈话之前和水妹是度蜜月,而婆婆让蜜月提前结束了,并毫不留情的在她心中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原来想保持现状,不想伤及老人,不影响家庭,当他出长差需要几年时间,婆婆却反过来强迫自己,好象是自己欠他们家的,即使出现任何变化,孩子小不用担心,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打开《秘情日记》,记录下重大决定前的心迹:
“如果没有水妹,生活一层不变,像过去一样无限延长下去,对我不仅意味青春无意义的蹉跎,也看不见未来会有什么质的变化,沙漠与鲜花分属于两个世界,鲜花的种植、开放、凋谢,还有凄苦,沙漠能懂吗?到今天我没看出沙漠懂得鲜花开放之时其实已濒临凋谢。这种不受人关注的凋谢让我觉得恐怖,在男人眼里这种凋谢是不受重视的,因为这是女人的命,注定就应该在男人的无视中枯萎与凋谢!”
“空自嗟叹、顽强坚守、维护良心,结果呢?结果是不能做任何事情。我不恨婆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对小孙女的慈爱和一如既往的思念。她是我的前车之鉴,难道一定要等到她这把年纪才能为自己做点什么吗?事情是由她揭开的,不管她多么无辜,她只好承担该她承担的部分,我唯一的义务是仍把她当亲人,我得尽义务,包括对她尽孝。”
“我和水妹从开始就走上一条不平坦的道路,有小伙子向她示爱,婆婆现在也不接纳她,跟他的摊牌讨论只会把不平坦延伸,坎坷崎岖我不怕,只要时间别拖得太长,只要不真正伤害任何一个人!”
“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们心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当城市奢华变成家庭决裂,当我和她的精神公园变成沙漠风暴,我只希望我们一直相爱,相信爱能战胜一切困难,也许会处于风暴中心,即使这样,也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她,不能让生活风暴再次侵袭她,决不!”
“我们该做些准备了,第二家花店必须尽快开起来,必须尽快拥有新的家,那怕是临时的,也必须有,这第三窟对我们两只兔子来说,也许是存活的依托。”
“写到这心里很乱,仿佛看见什么向我们头上罩来,没办法看清,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不在乎!因为在乎也没有用。”
手机响打断她思路,关闭空间后看是老公发来的:“我昨天刚从沙漠回城,你的短信让我不安,正好有话跟你说,晚上八点我会在网上。不见不散!”
把手机扔一边,心中有些焦急,趁水妹未到花店前必须找她谈谈,真正开始安排俩人未来生活,她庆幸自己是个理智的人,能未雨绸缪想到很多事情。
关闭显示屏,锁好保险箱,她惴惴不安出门往花棚走。
路上落满金黄树叶,比昨天的风更强劲、更阴冷,看来初冬寒流终于把暖气流击败,准备开始漫长的肆虐,然后再还回一个春天,自己的春天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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