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门开了,谢妈妈沉着脸走进来,隐约还听见门外女子的抽泣声。顾夫人伸长了脖子去看,谢妈妈却又将门掩上了。
谢夫人道:“出了什么事,可查清楚了?”
谢妈抬眼看了一下顾夫人,道:“奴婢带着几个家丁过去的时候,看见林子里有一对男女--”
顾夫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佛门清静之地,竟出了这种事,是谁,看清楚了么”
谢妈妈接着道:“南靖侯世子对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子说话,两人皆--衣衫不整。”
谢夫人暗道,南靖侯夫人正月里过生辰,她还带着姑娘们去道过喜,谢妈妈见过南靖侯世子,是不会认错的。他一大早,也许是昨日夜里,与侍妾跑到明镜山上……,也太轻浮了些。不过这是别家房里事,她不好过问,也不想过问。
她吹了吹茶沫:“吩咐下人们,管好自己的嘴。南靖侯世子人呢?”
“他说是夜里梦见神女,令他来此相会。给了奴婢一包银子封口就骑马走了。”
“这孩子,也太荒唐。拂镜师太那边知道么。”
“知道了,奴婢说了世子的身份,师太就不言语了。”、谢夫人点点头。
顾夫人道:“谢妈妈,你还没说那女子是谁。”
谢妈妈顿了顿,又开口道:“回二夫人,那与南靖侯世子在一起的女子,正是咱们府上的人。”
谢夫人茶盖往杯上重重一磕,顾夫人更惊讶了:“谁呀,竟如此不顾廉耻。”
谢妈妈眼皮微抬,道:“是七姑娘房里的大丫头,温香!”
顾夫人心中一惊,怎么会是温香!明明应该是那个人!她余光往素月那一飘,素月轻轻摇了摇头。
顾夫人道:“谢妈妈,你没有看错,怎么会是温香,她一向老实。谢妈妈莫不是想替人遮掩,就冤枉她。”
谢妈妈道:“人,奴婢直接带过来了,就在门外。”
顾夫人捏紧了手指,还真让她躲过了?
“把那贱蹄子给我带上来,素月,再去把七小姐请来。”
谢夫人也甚是惊讶,忙放下茶杯拦道:“弟妹,你气糊涂了,妙儿还小,她知道什么呢,还是把软红叫过来罢。”软红是薛涓颜的另一个大丫头。
顾夫人点点头,素月才去了。
两个家丁将温香拎了进来。温香发髻散乱,双眼红肿,衣襟只是匆匆掩好,露出一角粉色肚兜。一见到谢顾两位夫人,她泪如雨下,不住地磕头:“两位夫人饶命,两位夫人饶命啊。”
顾夫人厉声道:“贱婢,居然私底下勾引南靖侯世子,还在佛门之中做下这等没脸的事。看不出来,你竟是个狐媚的。”
温香哭道:“不是的,奴婢没有勾引南靖侯世子。是,是奴婢晚上起夜的时候,被人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南靖侯世子睡在旁边--,呜呜呜。”
“你这蹄子,满嘴胡说。”
温香反反复复道:“夫人饶命,奴婢没有,真的没有。”忽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夫人心中暗恨,温香是二房的丫头,出了这等丑事,她也要没脸了。正要叫人将她泼醒。素月领着软红进来了。软红看见躺在地上一身狼狈,面如金纸的温香,大吃一惊。一早起来不见温香,她还以为温香去厨房领早膳了,怎地躺在这里。
谢夫人道:“软红,昨天晚上温香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软红跪下道:“奴婢和温香伺候七小姐歇下,就一同回隔间睡了。奴婢睡得沉,一觉醒来,温香就不见了。”
“最近她有什么异常举动。”
“就是因着她家里的事,镇日里无精打采的,夜里也会听见她偷偷哭。对了,昨日上山的时候,妙姐儿想吃山药糕,她却错拿了豌豆黄,有些心神不宁。”
“你出来,有没有惊动妙姐儿?”
软红摇摇头:“素月姐姐来的时候,七小姐还未醒。”
“你回去以后一个字都不许多说,烂在心里,妙姐儿问起来,你就说,”谢夫人偏头一想,又道:“温香无意中踩了蛇,中了蛇毒。”
软红忙忙应了,谢夫人对顾夫人道:“温香原是老夫人那边的人,老夫人怜惜妙姐儿年幼,才拨给了她。这事瞒不住,庵里也不方便,还是带回去再细细审罢。”
顾夫人点头,手却在袖下慢慢握紧。温香是二房里的人,本该由她做主惩罚,却由谢夫人一个人下了决定。
“谢妈妈,将温香捆起来看好,去告知姑娘们,我们马上回府。”
坐在马车上,薛汲颜不停地打哈欠,掩都掩不住。薛沁颜把目光从车外收回来,关切道:“昨晚没睡好?”
薛汲颜心下暗叹,不是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昨晚上,她小坐了一会儿便带着飘絮悄悄去找薛沁颜。才回来不过一刻,主仆三人竟睡得死沉,敲了门也没动静。薛汲颜心头一突,对飘絮道:“你想办法进去,守在暗处,要是有人潜进来对大姐姐不利,你就将来人打晕,背到佛堂后面的小林子里去。”
飘絮一个字也没多问,就应下了。薛汲颜微微一笑,这就是她带了飘絮而不带飞鸢来的原因。飘絮沉默忠心,且力气大。
回到房里,薛汲颜睁着眼睛望帐顶,翻来覆去睡不着,流樱听到动静,起来问了她两回,她只说做了噩梦,睡不着。直到飘絮回来告诉她事情办好了,她才彻底放下心,微眯了一会儿。
拖过一个小绣枕抱在怀里,薛汲颜懒洋洋地躺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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